盧成大聲疾呼,招呼眾人一起退向鳳舞閣。
戰侯卻沒有跟他們一起退走,轉眼間已然被一眾修士圍在當中。
“蕭煮雨,束手就擒還有一線生機,負隅頑抗此地就是你的埋骨之地!”杜隨冷笑。
“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?但今夜大有隱情,蕭某當親自向圣上稟報,至于蕭某該定何罪,當由圣上定奪!只不過,蕭某有一言相勸,不要逼我,我的劍不想沾上國民之血!”
戰侯面對重重圍困,面不改色。
“冥頑不靈,休怪杜某無情!”
隨著杜隨手勢落下,周邊修士潮水涌上。
“他們非我對手,杜隨,可敢和我正面一戰?”
杜隨面浮譏笑,并不答話。
戰侯口中輕輕嘆息,一步跨出,已然穿越重圍,沖向杜隨。
同一時刻,那些修士已然被無形的力量撞飛出去。
“杜隨,你惡意栽贓蕭某,已觸犯我秉持心道,但本侯給你機會,倘你擋住我三劍,饒你不死!”戰侯聲音冷厲,心中對這小人實在厭惡到了極點。
“你既如此自信,如你所愿!”
說話間,杜隨毫不回避,竟向著戰侯迎面沖去。
大地上,一道深邃的劍痕正快速延伸,所有被波及者俱被遠遠震飛。
戰侯腳底重重一踏,一股凌厲劍氣自大地中穿透而出,杜隨看去猝不及防,頓時被劍氣擊中,肉身撕裂,血雨飄灑。
同一時刻,周邊數十個修士一如他本人,肉身齊齊破碎。
“戰侯,你說的冠冕堂皇,卻假仁假義,當下殺了這么多人,罪無可恕,你還有何面目,立于朝堂之上!”
一聲冷笑傳來,卻不知傳自何方。
“素聞這杜隨一身替死劍道出神入化,本侯明明鎖定他,卻依舊波及了那些人,可恨!”
腳踏大地,一念間魂歸故里,戰侯瞑目。
劍氣破空,一個身影被遠遠擊飛出去,口中鮮血狂噴,卻有賴那一枚官印護身和周邊修士共同分擔,總算逃脫了戰侯的必殺一擊。
“蕭煮雨,知你素懷公義,今夜殺了這么多無辜者,你的心真的不會痛嗎?所謂血債血償,今夜正是你報應之時!”
杜隨頭發散亂,一臉血污,手中一枚官印放大如斗,突然間投擲出去,砸向戰侯!
戰侯腳底重重一踏,劍光破空,轟然劈開那枚碩大的官印。
就見那枚破碎的官印瞬間化出無數顆紙醉金迷的眼睛,那些眼睛齊齊看向戰侯,戰侯雖然瞑目,卻感到一陣沒來由的暈眩,暗道不好,再要捕捉對方氣息,卻被那些利祿之氣遮得嚴嚴實實,毫無影蹤。
“戰侯,你覺得世人皆醉,其實醉的只是你一人罷了,你如此不識時務,活該一輩子郁郁不得志!”
冷笑聲中,一柄劍無中生有出現,眼見得就要刺入戰侯的胸膛。
戰侯仰天怒吼,噴出一道血虹,驀地探手一抓,便抓住了那把黃金小劍。
豈知那把小劍溜滑無比,竟如泥鰍一般掙脫掌控,噗的一聲,已深深扎入血肉中!
“世人利欲熏心,你區區一個侯爺,如何擋得住!”
杜隨冷笑,笑聲戛然而止,就見一道劍光破空,當即穿透了他的肉身。
杜隨慘叫,遠遠倒飛出去,卻于中途被一張慘白的手抓住,想要掙扎,卻無力反抗,冷不防看見一張雪白的面孔,驚的是,那張臉卻是平的,裹著一張白布,很是平滑,當即一個公鴨般的聲音道:“別怕,咱家今夜只來觀戰,不殺人!”
說話間,那張手一揮,將一道襲來的劍光當場掃飛,干笑道:“杜隨,咱家救了你一命,如何感謝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