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口中噴血,拉著桑北,選擇另一個方向掠去,未料憑空出現四個白衣人,手中四劍交織成劍網,硬生生將他逼迫了回來。
那人搖頭嘆息道:“鬼物本為幽冥之物,難見天日,不可長存,但世間最可怕的卻是人心中的陰暗,故曰,心中鬼,最嚇人,小子,本座不知道你是裝傻充愣,還是真的山窮水盡、身不由己?這一場人間煉獄,本座便帶你游歷一場,也算不虛此行!”
說話間,右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劍,只一揮,已然將一個潛伏在暗中的修士斬為兩截!
“此劍謂之心鬼,最識人心,小子你有幸感受本座莫測劍道,何幸之有!”
當下鬼圣連連出劍,一個個潛伏于周邊的修士宛若雞鴨,被他隨手間斬殺無數。
那人一邊殺人一邊挪移,寧淳見狀喝道:“一個窮途末路的叛逆,尚敢在我四族面前猖獗,今日全力出擊,滅此魁首,討還其所欠血債!”
這鬼圣游歷天下,以修士為獵物,擒拿之后,再以馭人成鬼之術煉制鬼奴,可謂在列國中犯下滔天罪惡,早就被五族列為必殺人物。
惜其行蹤詭異,尤其善于遁形,故即便五族屢屢合作,仍舊被其一次次逃脫。
一時間,戰鼓震,北地薩滿咒聲如潮,桓越四象破天陣全面展開,再加上寧淳的一張張假面漫空飛舞,已然織成嚴密羅網。
“小子,人心無不自私,看似結為一體,內心早有嫌隙,而那一道道稍縱即逝的心機,就是我們的生機!”
大笑聲中,鬼圣落幽拉著桑北,一邊出劍斬殺,一邊從容游走,于漫天腥風血雨中穿梭不定,令四國修士憤怒無比,卻一時間束手無策。
“龍澤看來愈發墮落了,那佑王竟與鬼圣聯手,妄圖吞沒四方勢力,可謂人心不足,必將自食其果,那赫連孤墳,咱家欲和你合作一番!”
寧淳看向赫連孤墳,當下以密語告知,赫連孤墳心性堅韌,行事果決,當即應允。
就見數不盡的骷髏頭當空落下,嗡嗡作鳴,轉眼間就被覆蓋上一張張沒有五官的假面。
赫連孤墳念動咒言,這些假面骷髏頭骨,猶如一顆顆炮彈,射向鬼圣落幽。
落幽手中心鬼劍連連揮動,漫空骷髏假面砰砰破碎。
然而,在破碎的同時,就見鬼圣體表泛起一道道雪白刀光,周身血如泉涌。
“好個寧淳,居然張冠李戴,以殘缺之道屢屢傷我,本座豈能饒你!”
他拼卻受傷,心鬼一路橫掃,向寧淳直直沖來。
寧淳一手依舊死死抓住杜隨,冷笑道:“便宜你小子了,今日看咱家如何重創這河梁叛逆!”
他另一只手探空一抓,遠處的赫連孤墳頓覺胸膛間一顆心臟仿佛被拿捏住,疼痛難忍。
此刻,就見那些漫空假面骷髏憑空消失,而于寧淳的手中,同時聚合出一顆最為龐大的骷髏頭,依舊戴著一張沒有五官的假面。
“死吧!”
他的公鴨嗓音實在太過刺耳。當即將手中一顆碩大的假面骷髏捏爆。
宛若無中生有,一枚殘缺的冰雪刀痕,噗的穿透了鬼圣洛幽的胸膛。
不遠處的赫連孤墳搖搖欲墜,口中鮮血狂噴,已然被寧淳這驚天一擊所反噬,受傷不輕。
“大……大意了!”
赫連孤墳死死盯著寧淳,目中噴火。
四方人眾步步緊逼,鬼圣二人已成甕中之鱉。
“那天擇之子身負太咸寶藏,乃是我四族共有,豈能讓你這區區鬼圣獨吞!”寧淳冷笑。
鬼圣落幽吐出一口鮮血,嘆息道:“看來今日窮途末路,難以善了了!”
“投降吧,咱家給你個體面!”寧淳愈發得意,只是那一張裹著白布的平平面孔,看去依舊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