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祝云鏡的劍幾乎刺入他的胸膛。
“西商人從不為奴!”
他一拳擊出,眼前一面戰鼓驟然破碎,后方虛空塌陷,身影一閃而退,卻依舊被祝云鏡的詭異劍道所傷,飆射出一道長長的血虹,他的身影遠遠淡化,很快不見。
“可惜了!”
對方雖然強行逃走,想必也離死不遠,祝云鏡可惜的是對方的一身力量,若然拿來喂食,定然能夠培養出極品蠱蟲。
不說她,且說桑北,他看著漫空火焰,已然洞悉其中底細,那些蠱物雖然沒有主動向他進攻,內心已然生出深深厭惡之感。
他正欲走出火海,突然間臉色變了,腳底一踏,驚雷陣陣,虛空破碎,顛倒乾坤。
未料又一道無形傷害自下而上爆發。
腳底頓時爆發出無盡劍芒,聚合成為一面盾牌,竟被那一道暗劍轟然擊碎,不過,桑北已乘隙再度挪移了出去,隨手間輕輕一拈,已然將一枚石子投射了出去,將第三道更為強大的傷害擊碎。
接著,他左手劍動,由前向后,右手劍出,由后向前,眸中金芒閃爍,早已窺見端倪,劍光隨心而發,將一道道襲來的暗劍,逐一擊破。
一個聲音咳嗽一聲,恨恨道:“天擇之子,你的來歷本相早已洞明,你我本無仇怨,但你屢屢折辱小女,犯下不可饒恕大罪,毀了小女一生幸福,本相豈能容你!你不該出現,既然來了就要承受后果!”
桑北心頭一凝,已然大致揣摩出對方口中所指是誰,輕輕一嘆道:“我不知你是誰,也不想問,你的劍道太過陰暗,而人本如劍,其心可知!人生一番遇合,也是無奈!我問心無愧,你要戰,那便戰!”
他腳踏天地一線,無盡暗影襲來,唯憑手中劍一一化解,從容不迫。
“賊果然是賊,也敢褻瀆問心無愧這四字,當真氣煞老夫!”
眼前天地驟暗,無形威壓從天而降。
左手一抹丹青,右手一道倚天,雙峰于中路驟然合攏,已呈水火既濟之態,就聽轟隆一聲,桑北人劍合一,竟生生擋住了這一股泰山壓頂般的威壓。
“孫玄策,其實你我之間完全有合作的余地,倘若當真兩敗俱傷,須是讓他人得了便宜!”祝云鏡的聲音傳來,周邊火勢熊熊燃燒,欲替桑北分擔一點壓力。
“異族惡女當年不擇手段蠱惑君上,你又有何資格在本相面前妄談合作?大廈將傾,你們這群烏合之眾都將覆滅!”
“看來,這個世上總歸要憑實力說話,宰輔大人位高權重,算無遺策,既要戰,那便戰,來!”
祝云鏡腳底一踏,火勢燎天,欲尋敵決戰,偏偏尋找不到對方一絲蹤跡。
“侄兒小心,此人乃龍澤宰相孫玄策,混跡官場多年,極善于揣摩人心,素以暗劍傷人,適才的攻擊只是試探,下一波的攻擊才是可怕!”
祝云鏡善意提醒道,忖思這孫玄策的本尊并沒有進入鳳舞閣,就能發動如此匪夷所思的攻擊,果然是個在朝堂上屹立數十年不倒的大人物。
話音未落,陣圖之中當即傳來一聲聲悶哼,顯然是中了對方偷襲的鳳舞閣修士。
祝云鏡瞳孔略縮,踏空而起,身后虛空中火焰繚繞飛起,聚合成為一只斑斕火鳥形態,一個閃身,就出了鳳舞閣,駕臨虛空,俯瞰對方陣營,揮手之間,漫空火雨灑落,對方陣營頓時出現了騷亂,各展手段,抵擋火雨進攻。
一點靈火射到眼前,早被戰侯以秘法禁錮,就見火中一物靈動異常,左沖右突,尋機逃脫,忖思這女子當年號稱烈焰羅剎,手段辛辣,在其手中吃虧人物數不勝數,今日既學會了如此毒辣的控蠱秘法,可謂如虎添翼,不知有多少修士還要折在他手中。
看了一眼身側的蕭驚落,微微一嘆。
“二弟,此戰難免,你我分屬不同陣營,各負其責,就此告辭!”
蕭驚落身影一閃,已然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鳳舞閣的暗影中。
而此刻龍澤方的陣營之內已然亂象叢生,就見那些原本竭力抵抗火雨的修士,忽然間變作癲狂之態,居然攻向同一陣營的修士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