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虛北宸置若罔聞,目光轉向,看向了女虛永夜和女虛承鈞,同樣用神識傳音道:“朕會給你們一個決戰的機會,此戰過后,所有恩怨到此為止!”
廣場上,紅衣女子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,這么多年,她自以為自己的一顆心已然歷練的堅硬如石,未料一不留神間還是被那個男子輕易挑動了心弦。
他還是那個樣子,還是那般自以為是。
只不過,很快了,女虛北宸,頂峰越是輝煌,墜落時便會愈加慘痛!
女子強烈保持著冷靜,默默看著對方在表演。
就見女虛承鈞無力的擺擺手,周邊人物抬著御榻,四大輔臣跟隨,就像一陣風一般,消失在眾人眼前,消失在那扇高大門戶的深處。
這一切發生的太快,太過意外,顯然是預先安排好的!
祝云鏡差一點要笑出聲來。
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,對方居然小像丑一般臨陣脫逃。
有意思,有意思。
心中冷笑,好整以暇。
卻聽一個聲音從龍淵大殿中傳來:“要報仇的,來,朕等你們!“
話音未落,一個身影已然從身旁憑空消失。
“反應好快,這懵懂小子!”
祝云鏡口中微微嘆息,臉上帶著神秘莫測的微笑,身形一閃而逝。
其后,女虛永夜叔侄,桑盟的所其他人,俱不顧一切,沖入了那扇通向至高無上皇權的大門。
轉眼間,一片偌大的廣場上已空無一人。
一隅虛空扭曲,一個枯瘦的身影從中走出來,搖頭嘆息。
“一座大陣需要祭奠,這些豐盈血肉正是上佳祭品!”
在女虛北宸發話之時,桑北當即施展斗轉星移踏入大殿,他當然知道對方一定會做些手腳,但經歷千山萬水的磨練,他不會在乎那些魍魎手段。
然而,桑北還是小看了這座龍淵大殿了。
經歷了無數次朝會的龍淵大殿,表面看去平平常常,然而這座王朝的底蘊又豈是表面看去那般簡單?
便是桑北,瞬間便感覺穿越了無盡時空,直到眼前光影凝固為清晰景象的一刻,才發現已然站在了那片熟悉的土地上。
他煉就一雙慧眼,足以看穿一切底細,奇怪的是,眼前那一草一木,一山一水,分明就是真正的螣北的氣息。
這究竟是什么力量!
居然能夠聚合地火水風之力,將一個人的意想具化,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!
不過,想憑借這個擋住我桑北,還不能夠!
一聲怒喝,左手劍出,右手劍入,瞬間合璧,橫掃出去,就見一座高峰頓時被攔腰斬斷!
這一劍蕩氣回腸,橫掃寰宇,但桑北卻一點高興不起來。
不僅高興不起來,一股無法想象的力量驟然反噬回來,避無可避,灌入體內,桑北禁不住后退兩步,口中涌出鮮血,鮮血灑落地表,很快被這個世界的力量所吸納,以至于,桑北深深感受到了外界的變化,在潛滋暗長中,呼應著自己體內的血運江河,不斷接近,發展,壯大。
眼中,那一座被截斷的高峰,宛若春日禾苗,快速生長,眼見得已恢復如初。
不好!
桑北腳踏大地,一串雷鳴震驚百里。
一柄赤色巨弓橫空出世,他之相化作巨人一把握住,身后虛空,無盡皇者,無盡先靈,齊齊張開手臂,吶喊如潮。
雙劍合璧,落于弓上,間不容發,人間道無限展開,桑北終于射出了他所能發出的最強一擊!
他之所以如此做,正是要搶在這座大陣完全適應他之前,打開一道缺口,突出重圍。
然而,在他射出一擊的同時,一股強大的危險感驟然爆發。
一根青竹釣竿從天而降,桑北在生死一線上瞬移而去,堪堪逃脫了那股強大的反噬一擊。
饒是如此,他已然被震傷,若非這個世界還沒有充分適應他的氣息,這一擊已足夠將他重創。
大地一隅,桑北盤膝而坐。
日光西墜,轉眼間已是滿天繁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