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劍光破空而去,聲音飛珠濺玉,算是答復。
其后,這個布衣青年眉眼一翻,當即窺破端倪,一柄回春劍平平一刺,破開虛空,一舉飛升而去。
同一時刻,一縷黑色火焰無中生有出現在枯瘦青年的胸口上,很快蔓延全身,帶來了難以想象的痛苦。
“這就是反噬啊!”
桑北口中一嘆,頭頂蓮花盤旋,手底劍芒閃爍,宛若在雕刻打磨,和那種反噬的火焰全方位交鋒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,在擂臺賽上獲得優勝的修士,全部進入了這座生死大陣。
大陣一隅,桑北在費盡了一番周折之后,終于將那種頑固的火焰一點點鎮壓了下去。
只是很快,他就深深皺起了眉頭。
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,他的人間道和這座大陣的融合愈加充分,他對大陣中的感知力愈加敏銳,很快就再度發現了一股熟悉的氣息。
他本不愿再干涉他人的因果,但卻不得不做出選擇。
因為那個人,是他今生唯一的兄弟,永不能忘的兄弟。
“穆兒,沒有想到,你也來了,我看到你真的很高興!人生如此,就像我不能忘記過去,也不會忘記你!就讓我推你一把,否則,你要走出這一步,注定很難!不要怪我干涉,因為我們是兄弟,換位自處,我相信你會一樣選擇!”
大陣空間一隅,一個叫做牟宗濤的修士正在濃烈火焰中苦苦掙扎,他想要手刃那個司命和那個頭領,為父母報仇,可惜每每求而不得,漸漸越陷越深。
其實他不叫牟宗濤,他叫顏穆,來自大荒,他的身世,除了恩師牟賢,很少有人知道。
他想要成為頂流的強者,而后重返故鄉,手刃仇人,并希望找到家人,平安生活。
時移世易,這種執念越來越深,以至于在進入這座大陣之后,被陣圖力量推動,很快就瀕臨入魔。
他身材高大,肌肉虬結,連連拍擊胸膛,發泄著胸中壓抑很久的憤怒。
他越是憤怒,遭受的反噬則越強。
正在他陷入迷失的一刻,他的耳中忽然聽到了一陣悠揚的歌聲,奇怪的是,那歌聲明明很熟悉,可是他就是想不起來。
于是,他忘記了掙扎,只挖空心思,挖掘著深陷在黑暗中的記憶。
他不知道的是,正是因為他專注于這種挖掘,反而讓他避免了走火入魔,直至最后,周身燃燒的火焰,終于一點點熄滅了。
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,他突然高興的一躍而起,大叫道:“我終于想起來了,那是我小時候處于失憶階段的一段記憶啊,那……那是北!”
那個夜晚,無盡大妖林立,瘦弱的北,無懼無畏,唱著那首古老的歌,走出了一條血路。
他激動的再度大叫,環顧四周,卻什么也看不見。
“北……是你嗎?除了你,我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,有誰會牽掛我,北,真的是你嗎?”
他的大大的眼睛中不由得涌出了淚水,一個須眉漢子,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。
在他終于停止哭泣的時候,他突然愣住了,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空空的,痛苦和煩惱已然消失,而這分明是突破后的征兆!
“北,無論如何,謝謝,謝謝點撥,我終于明白,我的根在哪里,我是誰,那種東西,沒有什么力量可以摧毀!”
他一躍而起,一拳擊出,震碎屏障,跳出了陣圖束縛。
與此同時,桑北頓時遭受了更為強悍的反噬,然而他卻絲毫不會后悔,反而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正在他全力對抗反噬的一刻,他卻變得有些顫抖,忍不住將感知釋放了出去,便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物,一大一小,一個女子,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。
女子全身著火,手忙腳亂,小女孩倒沒有著火,只是看到她娘處于危險之中,關心則亂,一邊驚叫,一邊試圖出劍,卻又擔心誤傷娘親,急得哇哇哭泣起來。
“天意,要勇敢,向娘出劍,不要怕傷著娘,倘若你無懼無畏,就會幫助娘斬斷魔障,那時候,娘就帶著你一起逃出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