慘叫傳來,那個身影轟然破碎。
只是那個身影早已不是天擇之子,而是替換成原本守候在旋渦中的那個餌料——河梁修士。
慕容在出劍一刻已然明白,只是故意為之,乃是要給那幕后人物小小懲戒罷了。
慕容意外的是,明明是死局,明明他已然落入陷阱被控制,卻是如何在最后一刻掙脫羅網,李代桃僵的?
他在震驚,然而那個自以為是、藏于幕后操縱全局的河梁帝君更是震驚,他抹掉嘴角血漬,喃喃道:“那小子明明被朕控制住,然而朕只是稍稍分心于那個白衣青年,就被他借機顛倒乾坤,從容遁走,原來他先前呈現出的敗象乃是故意,朕不經意間,就落入他的心跡掌控,當真可惡!”
“朕藏于幕后,自以為作壁上觀,居然被那白衣青年輕易識破,進而被其莫測劍道借機所傷,還是大意了!那白衣青年潛力無限,無疑是爭奪紫微的勁敵,倘若有寧淳在,朕有信心將之拿下,可惜!”
當下河梁帝君潛伏一處不起眼的旋渦之內,按下羞惱之心,一邊療傷,一邊盤算。
白衣慕容眼光落處,已然發現端倪,棋子在局,無論如何逃不出去。
他腳踏棋局,撕裂虛空,已然來到那處旋渦之中。
他也不答話,劍斬虛空!
只是,在他無比自信發起攻擊的一刻,周邊其他五口旋渦之內,卻驟然爆發出五道攻擊,齊齊落向他。
“這是……這是謀劃好的陷阱!恐怕不止自己,那個家伙也一并陷落進去了!”
五個修士,以那個處于中央的修士為餌,做出假象,吸引敵人入局,倘若斬殺,彼此可共同瓜分戰果。
憤怒已極的慕容,長劍揮動,破碎虛空。
然而那五個修士都是一等一的強手,他們之所以選擇聯合,自然是要把此局做的嚴嚴實實,絕不給敵人絲毫逃脫的機會。
可惜慕容幾乎全力專注在枯瘦青年身上,否則也不會如此輕易落入陷阱。
生死一線,他看到了一雙深邃的眼眸,那人一席話已然傳入心中:“這個天地,誰是弈者,誰又是棋子?我的心不在此間,你所以為的,在我看來只是泡影!不過,我不介意與你傾力合作一番,唯一的要求,我要你這一刻成為我手中的一柄劍!”
怦然心動中,胸中一股豪氣沖天而起!
于是,枯瘦青年只手一抓,便抓住了那個作為釣餌的修士,宛若握住了一柄倚天長劍,也握住了整個星空。
“只是我并不在意于取你們性命,我是要告訴你們,貪多務得,過猶不及!”
一劍以撼動天地的氣勢掠起,下一刻便輕輕落下,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。
而那個作為釣餌的修士尚沒有發動自爆,已然被生生抹去。
與此同時,周邊五個強手已齊齊中劍,胸口汩汩涌出鮮血。
他們無法想象,世間居然擁有如此詭異莫測劍道,在他們毫無察覺之下,已然如入無物般傷了他們。
倘若對方動了殺心,他們哪里還有命?
“謝……謝謝!”
“大恩不言……謝!”
五人齊齊行禮。
中央旋渦,慕容無比平靜看著枯瘦身影道:“謝謝,桑北,這一戰就此結束,但下一戰,我不會再給你機會!”
身形一躍,憑空消失。
桑北的眼中空無一物,他依舊深深沉浸在適才的神奇一劍中。
這一道掄劍之勢分明脫胎于前番河梁帝君掄起他的那一劍,帝王一怒,伏尸百萬,何其宏大!
再結合慕容的宏大道境,帶給桑北的沖擊實在太過強烈。
那一刻,桑北幾乎覺得自己已然成為神,絕對掌控了當下一切。
若然真正擁有這般力量,女虛北宸已然不夠看!
他氣息內斂,仿佛變成了一具死尸。
如此絕境,如此旁若無人,從容不迫,當即震驚了周邊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