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就出來了一位中年人,一邊行禮一邊說道:“明公,奴婢裴大千在此恭候。”
“噗嗤……賠大錢?”唐朝話還是有點不熟悉,李蒙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。
“咳,名乃家父所取。”裴大千略顯尷尬地解釋道。
“好了,今日我奉陛下口諭,把這座府邸的新主人帶來,你以后就聽他的了。”
杜如晦轉移話題,對裴大千交代道,“賢侄,你好好休息,老夫就先告辭,改日再來品嘗你的喬遷宴。”
交代完后,就看見一輛馬車從側面出來,接走了杜如晦。
“奴婢拜見郎君,郎君萬安!”裴大千轉身對李蒙鄭重地行禮問好。
“好!”
點頭回應后,想到此人自稱奴婢,那就是奴籍,李蒙眉毛一挑道,“你這名字不好聽,需要改一個。”
“還請郎君賜名。”
“姓裴,這名字也不好取呀!”摸著胡茬,李蒙思索片刻道,“嗯……那就叫裴福,如何?”
“多謝郎君賜名!”裴福笑容滿面,隨后看向李蒙身后問道,“您身后這兩位是?”
“這是我的護衛,李夏洛,李冬梅!”
說完李蒙就抬腿進門,走了兩步扭頭嚴肅地對裴福叮囑道,“對了,目前他倆的身份就只在我之下,只要不是危及人命的事情,你最好聽他們的。”
“喏,奴婢明白。”裴福連連點頭。
“行了,今天比較累,你就給我介紹一下這個宅子吧!”看著前面的影壁,李蒙再次說道。
“郎君且隨老奴來,這儀仗院東西一百五十步,南北八十步。”
裴福引著李蒙穿過門廊,鞋子在方磚上發出細響,“東邊戟庫存著圣人所賜十二柄鎏金戟,每逢朔(shuo)望要用桐油拭刃。
“西側車馬院能容八駕并驅——上月剛用灞河青石重鋪了地,雨雪天再不泛泥。”
他忽抬袖指向西南角三層鐘樓,“晨暉鐘是特請將作監大匠所鑄,重一千八十斤,鐘聲能傳三坊。”
轉過戒石亭時,裴福手指叩了叩碑上“忠孝節義”的陰文:“過了這道界石,便是政務所。”
一個前院就一兩千平米,比什么臣子一品別墅都要大,看得李蒙滿心歡喜。
繞過戒石亭,青磚地面忽現琉璃方窗。
裴福跺了跺腳,窗下錦鯉驚散如霞:“此乃知魚廊,底下活水引自龍首渠。冬日里隔著琉璃觀魚,倒比夏時更鮮亮些。”
行至崇德堂前,七間主殿的素板瓦泛著青灰,臺基上立著三對椒圖(龍生九子之第九子)鋪首。
裴福指向北面巍峨的主殿,“崇德堂面闊七間,進深三間,乃是郡王該有的氣派。東配殿集賢閣藏有三千卷書,西邊武備軒供著陛下賜下的鎏金馬鞍。”
穿過議事廊的卍(wàn)字紋掛落,前方五重月門次第洞開,檐角鐵馬在風里叮當。
裴福忽然駐足,捻著山羊胡說道:“前面就是內宅了,平日里只有女婢侍奉,男子不得入內,當然若是通家之好則不避諱。”
“內宅分四院:正妃居所蘭薰院,三千二百步,地底埋著火龍纏柱的暖道,西南角八角井,三伏天可冰鎮瓜果。
“東邊是為主人子女建的棣華院,一千八百步,西墻嵌著燒制《論語》的陶板,七歲之后再單獨分配院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