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魘已經習慣了在她面前用“我”字了。
“陛下,何必囚我?”宋斬秋看見他的眼睫撲朔幾下,似乎在想什么托辭。
趙魘放在她肩上的手稍稍用力,宋斬秋順勢倒在軟軟的床榻上。
他俯身將她抱在懷里,冰涼如玉的指節觸上她滾燙的腰間軟肉,曖昧摩挲。
趙魘將她抱得緊緊的,仿佛抱緊了自己的浮木。
“我怕有人把你搶走,不要走,好嗎?”
他身上冷然矜貴的香充斥感官,宋斬秋感到他俊挺的鼻尖蹭在自己的頸窩,輕輕啃咬她的鎖骨。
宋斬秋推開他,后者卻神色饜足,貪相盡露。
“當初陛下可沒有來救臣妾。”她勾起一抹冷笑,像是在嘲諷他口中所謂的一往情深。
趙魘露出祈求的神色,這或許是他第一次如此誠摯地認錯:“是我錯了……是我的錯,你不要厭惡我好不好,不要厭惡我。”
宋斬秋神情微動,眼波流轉,挽唇一笑:“我不會的。”
“但一個人在這里好孤獨,陛下能經常來陪陪我么?”
她柳眉輕蹙,似乎真的為此地而困,對他的存在露出依賴。
“趙魘,實時好感度八十五,請宿主再接再厲。”
趙魘當然求之不得。
宋斬秋任憑他埋在自己頸側,如同上癮一樣,汲取她的溫度。
……
宋斬秋從來不做無用功。
她的主動邀約,往往都是致命的。
趙魘從一開始的忙完政務要事便來陪她,變成了后來的幾乎時時刻刻和她待在一起。
他幾乎將整個勤政殿都搬下來了似的,那些奏章毫無避諱地在她眼前批閱。
宋斬秋都要膩了,他卻樂此不疲。
除了每天上朝那一點時間,他幾乎都把宋斬秋和自己一起關在這里。
這或許就是他要求的安全感。
他的金屋,也囚住了他自己。
“陛下,這個許縝,是誰啊?”
宋斬秋早就得了應允,可以隨便翻看他的奏章,正好打發她無聊的時光。
她百無聊賴地試著口脂的顏色,看見幾本他寫了許多字的奏章,便會拿過來看看。
趙魘的朱批有時精細,有時粗略,宋斬秋觀察下來,這個許縝似乎最得他心。
他掃了一眼她手里那本奏章,見她感興趣,便解釋道:“他是孤提拔的,先前只是一個水壩邊的農夫之子。”
“他才識過人,比那群躺在功勞簿上的老東西能干許多。”
宋斬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不料趙魘面色卻微微一變。
他長睫微掩,眼底翻涌著一點嫉妒和沉沉的占有欲。
趙魘對她的一切吝嗇至此,甚至不能容忍她把注意力分給別人。
“孤的皇后可是看上了此等青年才俊?前朝也是有公主養面首的,若想效仿一二,我即刻宣他入宮。”
他按下朱筆,伸手環過她的腰肢,將這柔軟馨香的身體禁錮入懷。
宋斬秋抬眼看著他,他的表象輕松,仿佛正在與她玩笑,假面粉飾下卻是極度扭曲的妒意。
她學著趙魘的口吻,纖指劃過他的下巴,調笑道:
“臣妾想,陛下未必讓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