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斬秋沒有接話,周遭只有魔界地泉咕涌冒泡的聲音,黏膩而惡臭。
籠內一時陷入死寂。
“系統,可有出逃之法?”
宋斬秋剛在心里問詢系統,不遠處的洞口就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。
眾人都抬眼望去,不由得緊繃起來。
“抓了一群小仙人,滋味想必不錯。”
宋斬秋還從未見過長得這般奇特的生物,他一頭紅發,一雙漆黑扭曲的犄角從發間長出,一張人臉上遍布鱗片,周身泛著烏黑的魔氣。
江恕行身側的佩劍嗡鳴一聲,仿佛是在對來人做出警惕。
宋斬秋是籠中唯一的女子,她的存在非常顯眼。
“竟還有個小丫頭,本座嘗過那么多女人的滋味,倒還沒嘗過小散仙。”
他越走越近,眼瞳覆上一層無機質的透明膜,鮮紅的信子忽然從口中吐露,舔了她一口。
宋斬秋忍著惡心,連忙收回抓著籠子的手。
籠中白衣的眾人多少都有點俠肝義膽,腰間佩劍一動,都亮了出來。
那蛇人瞇了瞇眼,聲音低啞,像風中磨礪許久的砂土碾過:“誰為刀俎誰為魚肉,你們竟然看不清么?”
他伸手捏了個訣,黑氣如長蛇一般絞上眾人的佩劍。
宋斬秋轉頭一看,眾人的劍靈俱失去動靜了。
“宿主,別怕,他奈何不了你。”
系統適時出聲,宋斬秋面前的籠門自己松了鎖,緩緩打開。
“——吱呀。”
她被魔兵押著出了牢籠,回頭看了一眼,恰好對上江恕行晦暗的眸光。
江恕行立在原地,絲毫沒有要救她的意思,他們就像最普通的陌生人,交情淺薄。
“哥啊……我還以為,你會救她呢。”
江燼言如鬼魅一般的聲線幽幽響起,沉重的門在江恕行眼前關上,發出沉鐵敲擊的巨響。
“……不急。”
江燼言聽見兄長的話,扯了個笑,似乎在嘲笑他的虛偽。
方才的對話只有二人能聽見,其余人都驚恐地抱著自己,似乎在擔憂自己被魔界人吞吃入腹。
江恕行一如之前盤腿坐在地上,合起雙眸,面容透出堪比堅冰的寒涼。
……
宋斬秋被壓進那蛇人的寢殿,沉重的鐐銬束縛住她的雙手。
“什么意思?我該怎么脫險?”
周遭墻壁上血色的燭火翻動,她打了個寒戰,連忙問系統。
系統這才來得及和她說接下來的半句話:“宿主,你的真身是一株草本植物,按本世界的植物志來看,有劇毒。”
“是嗎?叫什么名字的植物?”
“刑巖草,我檢索過,你與它的相似度高達78%”
宋斬秋聞言便有些不太放心了,畢竟不是百分之百。
她暗暗思考著其他對策,大門外傳來細響。
蛇人的臉上,鱗片若隱若現,他吐著信子,朝她這邊游走過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