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妹,很意外吧?
身為仙宗弟子,居然修行邪術。”
宋斬秋在心中暗問系統:“邪術,是個什么范疇?”
“宿主,基本上就是魔功的意思。”
她有些忐忑地轉身看他,后者一席素衣雅致,微風輕撫,發帶隨風輕舞幾下。
好一個仙風道骨的小仙君,她卻不敢松懈對他了。
江恕行的長眉微微抬起,這個角度仿佛是在仰視她,狹長的眼底沉靜間帶著幾縷脆弱。
“自幼我便比師弟少一根仙骨,少年時便四處搜尋補足之法,誤入歧途。”
“師妹……會憎惡我嗎?”
他的表情明明并不明顯,卻露出一種易碎的脆弱。
縱容強者耀眼,弱者也自有其惹人憐愛之處。
宋斬秋可不敢真的憐愛他,只違心地繼續夸他:“師兄言重了,我一介散仙,只知道能救人的法子都是好法子。”
“師兄行善,那便沒什么好分正邪的。”
江恕行心中忐忑,在撒謊和坦誠之間選擇了后者,卻換來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答案。
他冷峻淡漠的眉目松懈,露出幾分平日絕不會有的諷刺和厲色。
江恕行扯著薄唇輕笑了一聲,沒有贊同,也沒有反駁。
“快去練鞭吧。”
他淡淡地吩咐,壓下眉眼,將那外露的情緒通通封印。
宋斬秋卻從這剎那的傾瀉里,讀出他不為人知的冰冷暴戾。
她斂眉抽出龍骨鞭,長鞭破空而出,在空中甩出一道驚雷。
……
季考將近,弟子們皆嚴陣以待。宋斬秋卻顯得并不十分緊張。
或許是受了江恕行和江燼言兩兄弟的影響,二人皆胸有成竹,她也不緊張了。
江恕行對季考的態度是:無所謂,反正都是第二名。
江燼言便更無壓力了,反正總是第一名。
他自那次被兄長警告過后,便再沒來找過宋斬秋。
眼看著季考將近,他總算找到個由頭來找她。
“喂,你,敢不敢跟我比劃比劃?”
宋斬秋正獨自在練武場耍鞭,少年氣的聲音自隱秘的桃林中響起。
江燼言看了她許久,這下也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有幾分天賦,不過比起他,還是有一段距離的。
江燼言一向以自己的實力為傲,他今日束了紅色的發帶,站在一片素雅的花林中耀眼得像一團火。
宋斬秋收勢,轉頭看他。
她與江燼言相處時,和江恕行是完全不同的模式。
江燼言總是話多的那個。
而她也愿意聽,畢竟有許多秘密,她還要從他的嘴里聽見。
“不了,燼言師兄,我怕痛。”
她木著一張小臉收回鞭子,江燼言卻興致缺缺地刺她一句:“拿了這么好的兵器,都不敢與我打一場?”
“這可是龍骨鞭,上古神兵啊!我的佩劍都不敢和它碰,沒想到跟了你這么個窩囊的主人。”
江燼言百無聊賴地倚在樹干上,雙手抱臂,足尖點著地面,好一副紈绔少爺做派。
“算了,不打就不打。”
他撇了撇嘴,言語里帶著幾分酸意:“你這不識好歹的人,天天對我愛答不理,對我兄長倒是熱切得很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