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。”
她冷冷地看著江恕行,唇角掀不起一絲波瀾,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。
宋斬秋蹲下身,扶起嘔血的江燼言,對江恕行視若無睹,伸手運起靈力為他療傷。
江恕行幾乎沒有在她身上吃到過這樣的冷臉,畢竟這個小師妹不是一直愛慕自己嗎?她甚至甘愿為他剖心頭血,他應該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才是。
“你還在生氣?你想要什么,我都捧到你面前來,跟我回去,好嗎?”
江恕行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緊,但面上依舊保持著溫和與平靜,唯有眼底翻滾的風暴傾瀉了幾許主人的情緒。
待他將秋秋帶回去,一定要將她鎖在籠子里。
他會為她筑起一座溫室,把天底下所有奇珍異寶都送到她面前來,不讓她受到世間的一點傷害。
江燼言的感官卻是非常痛苦,所謂兄長施加在他身上的威壓堪比一座山,沉沉壓在肩頭與脊背,讓他動彈不得。
絲絲縷縷的靈力順著宋斬秋的指尖蘊入他體內,那種窒息般的壓迫感才稍稍松懈了一些。
江燼言無聲聽著兩人的對話,縱使軀體疼痛,他也忍不住露出輕笑,聽上去有幾分得意,又夾雜暗諷。
“兄長聽不見嗎?她不想和你走。”
鮮血染紅他蒼白的唇瓣,江燼言頂著萬鈞的威壓,抬起頭與江恕行對視。
視線交匯,無聲交鋒,如同一個落入棉花堆里的火星,江恕行的怒火卒然而起
他指節分明的手攥住宋斬秋的胳膊,將人強行提起攬進懷里。
猩紅的瞳仁倒映出宋斬秋的身影,她面色倔強,眼底藏著隱隱的厭惡。
“和我回去。”
江恕行的音色泛起陰森,先前的溫和不復存在,終于露出本真面目。
宋斬秋推他卻推不開,大而圓潤的眼瞳具有前所未有的攻擊性。
江恕行已經完全沒有了耐心,他眉宇間染上陰郁暴戾的氣息,挑起眉,目光移到江燼言身上。
那神情詭異而病態,他側目看著自己的弟弟,卻是在對著她說話:“你不想走,是為了他?”
宋斬秋看見他眼底清晰的殺意,心緒飛轉。
若是江恕行一怒之下把江燼言殺了,那可真是沒法再做下去了。她必須要把矛盾轉移到她們二人身上。
“——啪!”
響亮清脆的巴掌聲響起,宋斬秋的手掌微微泛疼,面前的江恕行偏著頭,霎時間不知做何反應。
“我不是想跟著他,只是不想回到你身邊而已。”
“江恕行,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,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說這些?”
宋斬秋的言辭冰冷,目光如炬,像烈日審判他的罪行。
現在的她,好像與從前那個輕輕靠近自己懷里的她,判若兩人。
“魔君大人,蛇城相遇是你做的局,你從頭到尾只想要我的心頭血。如今拿到了,還在我面前裝什么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