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斬秋坐在床沿,他坐在她身邊,但明顯把姿態放低,帶著幾分示弱的意思。
他不會主動把心里的疑問和盤托出的,只是悶悶地讓他們在心里發酵,而后膨脹成占據整個心房的占有欲。
這種占有欲會通過窺視,嗅聞,掌控,甚至禁錮的形式表達出來。
“他的確是個內斂的孩子。”
祂對她的想法表達贊同。
俗話說就是蔫壞蔫壞的孩子。
宋斬秋必須要將一切主動提起。
她掃了一眼倒在一旁的仿生人,打算先從最棘手的問題說起。
“我和它從前的確認識……比如,我們之間最不愉快的那次回憶,就是它一手造成的。”
她斟酌著怎么把這個罪名完全推給它,雖然這的確就是系統的錯。而且系統現在不知是死是活了,能用就用一下。
白淵頂著一頭略顯凌亂的頭發,看起來全然不像喪尸頭子。
他冷眼掃過地上那具仿生人尸體,垂下眼一言不發。
宋斬秋卻知道,孩子這個樣子,是在等她繼續說下去。
“他一直警告我,你非常危險。那天我想回去救你的時候,它騙我你已經離開了學校。”
“我不知道它是誰,也不知道它為什么有這么大本事,但那次的確是我誤信于人,我向你道歉,好嗎?”
當時的時間差和細節早就無從考證,想要解釋清楚整件事很困難,她只挑了幾條主要的洗脫自己的拋棄罪。
很顯然,這和白淵從貝努那里聽來的截然不同。
他原本黯淡的眼睛放出幾許光芒,抓住一片臺詞里一個微小的細節,再度確認:“所以,你是為了找我,才離開學校的嗎?”
宋斬秋看著他眼睛里忽然燃起的生機,特意咬重字音:“是。”
白淵那張平淡又冷靜的臉頓時像融化了一層堅冰,他露出一個純粹又信賴的笑:“我信你。”
“任務進度百分之九十。”
呃,怎么才這么點。
這個彌天大錯被解釋清楚了,難道不值得一個十點的好感度嗎?
不待她細想,白淵忽然傾身過來,唇角輕輕挽起,帶著顯而易見的欲求。
他身上的氣息無比寒涼,夾雜著人血的腥氣和海風的咸濕,就像一只從海底爬出來的喪尸鬼。
“想親你。”
他終于明晃晃地把這幾個字說出來了。
宋斬秋瞇起眼打量著他,正在考慮要不要滿足他這個愿望,未關嚴的門外傳來幾聲屬于非人類的拖沓腳步聲。
“嗬嗬……”
老大,我們找到你想要的人了!
喪尸站在門口,用它們之間詭異的交流方式向白淵報喜。
宋斬秋:……
白淵臉上放松的表情頓時收了起來,隱隱帶著暴躁,他站起身來,意念傳導,門外蜂擁而至的它們才拖著步子回去了。
宋斬秋抬眼看他,想起來他似乎咬了人,這還怎么敢親。
“你咬人了。”
她指出這個事實,后者臉上立刻閃過慚愧和不自然。
白淵沒有解釋,畢竟人證物證俱全,他無可辯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