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斬秋抹了一把濺在臉上的水,劉海濕噠噠地貼在腦門上,她透過模糊的水霧看清它:“阿比索斯!你干嘛?”
她已經厭倦了沒有干衣服穿的日子。
阿比索斯白皙的臉上泛著薄紅,一雙水洗的眸子眨巴兩下,長睫抖落幾滴水珠。
它什么也不回答,只是將她抱得更緊。
阿比索斯雖然看起來十分高大,但它其實才剛成年。
鮫人族群的底線就是不把未成年人魚趕出去,所以一到它成年,它原來生活的族群就急吼吼地將它趕走了。
它的雙臂箍住宋斬秋腰間的軟肉,溫熱的體溫傳到它的小臂,帶著一點蠱惑魚心的能力。
秋,好像很美味。
但是這種美味,和那種又不太一樣。
不是想要把她放進嘴里咀嚼的美味,是……是讓它想要撫摸她,貼近她,藏進身體里的,那種美味。
阿比索斯的幽藍的頭發在水中四散開來,像是從東方不遠萬里運來的綢緞一樣光澤美麗。
宋斬秋拔出自己的手,放在它腦門上試了試它的溫度。
雖然沒有她那么高,可對于常年與水溫保持一致體溫的人魚來說,這已經算是發高燒了。
“你怎么了?阿比索斯。”
“可不可以,多念一念我的名字?”
面前的人魚雙眼迷離,水浪輕漾,它眼底的情欲似乎也在隨之嘩嘩作響,抬眼看她時帶上幾分顯而易見的渴求。
阿比索斯,喜歡聽她念自己的名字。
名字,真是一個很厲害的東西。
就像一個咒語一樣,只要她輕輕地,從唇齒之間發出那幾個音節,它就不可抑制地對她言聽計從。
阿比索斯自愿被如此差使。
“阿比索斯……你是不是發情期到了?”
宋斬秋感受到他越收越緊的手,幾乎快要勒得她喘不過氣來,她才靈光乍現,想起這個在自然界中很少有動物能擺脫的繁衍法則。
阿比索斯沒說話,將腦袋湊近,冰冷的俊臉埋進她的頸側。
發情期?阿比索斯不懂什么發情期,它還只是一個剛成年的人魚。
它只知道,自己想要貼近她,感受她胸腔之內的心跳,唇舌之間的吐息,甚至渾身上下的血液流動。
這一切的一切,組成了一個令它如此著迷的寶物。
阿比索斯不知道怎么疏解這種難受,但至少,抱住她會好很多。
宋斬秋卻像渾身上了一層枷鎖一樣喘不過氣,她用手臂撐住它越來越近的胸膛,艱難對系統求救:“人魚的發情期,有什么辦法緩解嗎?你的宿主快要被勒死了。”
系統掃描信息只需要幾秒,它說話也非常直白:“抱歉,宿主,除了與它交配以外,您唯一能做的,就是陪伴在它身邊。”
“發情期的人魚比較脆弱,情緒易受激素影響,宿主小心。”
宋斬秋有些頭疼地閉了閉眼,她伸出雙臂環住它的脖子,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它的背。
“阿比索斯,能不能稍微松開手,我有點呼吸困難。”
“嘩——”
宋斬秋話音剛落,阿比索斯條件反射般松開手,宋斬秋這下便結結實實掉進水里了。
阿比索斯腦子都有些囫圇,它連忙潛入水底去撈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