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!我出去一趟。”
“去哪?”
“這你別管。”陸老二語氣什么冷硬,跟對外人時,總是笑瞇瞇的樣子完全不同,他甚至都沒有看女兒一眼,頭也不回的就走了。
陸二嫂知道他要干啥。
村里總有閑不住的年青人,也不想天一黑就上床睡覺,那就得找點樂子。
找個僻靜的屋子,點上油燈,聚在一起打牌。
沒錢賭,但是可以賭東西。
她去找過一次,還在墻根下聽見那屋里有女人的笑聲。
失望攢多了,也就沒啥指望。
陸母見著她,埋怨了幾句,就要說點別的。
陸二嫂連忙找了借口,帶著女兒回屋了。
陸母憋了一肚子氣回屋,“老頭子,你說江月啥時候去打的電報,她會不會是誆騙咱呢?要是景舟真回來,他倆會不會真離?老話說勸和不勸分,我是希望他倆能好好過日子的。”
她當然不想老三離婚,再娶又得花彩禮,之前說那話,不過是話趕話,趕上了。
再說,以前的江月多聽話,讓干啥干啥,不管咋對她,景舟回來都不會多說一個字。
陸父道:“她要是不想在家里住,就讓景舟帶著她們娘倆去隨軍,他現在職務也升了,聽說可以帶家屬,我眼不見為凈,讓他們折騰去吧!”
“隨軍?”陸母心思又動了,“這不好吧!她一個鄉下丫頭,啥都不懂,再說還有個奶娃娃,那就不是她照顧老三,是老三要被她拖累了,我覺得還是要再磨磨她的性子,讓她在家老實待著才行。”
“可她現在鬧著要離婚,說到底,還是跟你處不到一塊。”
陸母表情僵住,“你這叫啥話,我這個做婆婆的,說她幾句怎么了,她要實在受不了,那我跟老三隨軍去,叫她在家待著。”
陸老頭嘴里煙斗都掉了,不可置信的看著老伴,“你要隨軍?你開什么玩笑,這個家不要了?”
“家里那么多人呢!你有三個兒媳婦,還愁沒人給你做飯洗衣裳?老三一個人在外面當兵吃苦,多可憐,我去照顧他一段時間,又不是不回來了。”陸母說的誠懇,聲音委婉。
陸老頭拍著桌子吼:“胡鬧,老三有孩子有老婆的,你摻和個啥!”
“你這么大聲干啥,我這么說,還不是因為江月那丫頭就是個沒用的廢物,我是當娘的,我不比她心疼老三?”
“我懶得跟你說,等老三回來,你自己跟他說吧!”他肺都快氣炸了。
“我是要找老三說道說道,他最孝順,也最聽我的話。”
她還指望老三帶她去享清福呢!
至于江月,哪涼快哪待著去。
接下來的兩天,江月還是沒出門,吃喝都在屋里。
大小便就在痰盂解決,但是倒痰盂的活,她雇了大嫂。
本來陸大嫂是不想干的,可是在江月給了她五毛錢之后,她喜滋滋的把痰盂拎走了,并且還用水跟青灰把痰盂刷的干干凈凈,一點味都沒有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