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也盯著院墻,院墻的另一邊也是大隊部的院子,“這院墻也要加高。”
“好!”陸景舟答應的飛快,對他來說,這都不是事。
他又說道:“你再去后面看看,有要改的地方,我現在就弄,時間還早,到晚上差不多也弄好了。”
就是和點稀泥,把窗子糊上,至于院墻,得用土坯壘高,大隊那邊應該有現成的,買點回來就好。
“三嬸,你把妹妹抱著,我去找人,收拾而已,很快的。”鄭小六把小豆芽還回去,掉頭就跑了。
陸隊長也道:“那我去找文書寫個憑據。”
既然是租的,這錢就得入賬。
陸景舟進屋找了長條凳,看了看風向,擱到廚房邊上,“你坐這兒等著,我把屋子收拾出來,你再進去歇著。”
江月看著他,目光有些遲疑,“你……”
陸景舟聞聲望向她,“咋了?”
江月咬了下唇,“你怪我嗎?”不管是按哪個時代的風氣算,她都不算賢妻良母。
陸景舟看著她,默了片刻,“你是我媳婦,我護著你,天經地義!”
江月心臟猛跳了下,“可……他們畢竟是你父母,萬一以后你后悔了呢!”
陸景舟的目光從她臉上落到女兒臉上,“沒有萬一!”
媳婦是他的,女兒是他的。
當聽到江月說生孩子時的驚險,以及父母對江月的所做所為時,就像有把刀子,插在他的心上。
他們可以不喜歡江月,也可以重男輕女,不喜歡他的女兒。
可他們不該張口閉口就要把孩子弄死,連江月的死活也不管。
當著他的面,就能說些難聽的話,背著他,還不知會說些什么。
他一直都知道爹娘偏心,不喜歡他。
小時候吃飯,他總是要先緊著大哥二哥,等他們吃飽了,剩下的才是他的。
可那個時候,又能剩下什么呢!
他半夜餓的睡不著,就翻墻頭去山里抓鳥,去田里抓老鼠,只要能填飽肚子,他什么都吃過。
有一回從樹上掉下來,摔傷了腿,回家還被陸老頭打了一頓,陸母就站在一邊罵他沒事找事,因為真摔壞了還得看病買藥,都得花錢。
可同樣的事情,如果發生在大哥二哥身上就不會,他們只會心疼的噓寒問暖。
十歲之前,他就沒穿過完整的衣服,更不可能做新衣服,大冬天,也只能光著腳在雪里跑,因為要去找吃的。
陸景舟看著她,一字一句,認真的說道:“他們是我爹娘,我欠他們的養育之恩,但你不是,你只是兒媳婦,你沒必要忍受這些。”
他的觀念把江月都聽呆了,“你這想法……好前衛啊!”
“啥是前衛?”
“沒啥,可人家不都說嫁雞隨雞,嫁狗隨狗,你大嫂跟二嫂就是這樣,你不覺得我的想法很另類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