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母又被狠狠懟了,氣的臉色鐵青,“你打婆婆還打上癮了?”
江月笑了,“那是,誰讓你欠打,不然你以為我想動手啊?來!大家吃點瓜子,剛出鍋的。”
有瓜子吃,本來要說兩句的大姑娘小媳婦老太婆們,立馬拋下陸母,笑呵呵過來抓瓜子,一邊抓,一邊夸。
“江月啊!你這排面搞的可不小啊!”
“馓子是早飯嗎?晌午飯做啥?擺流水席嗎?”
“江月,要幫忙說一聲,我來給你洗洗菜,收拾碗筷。”
江月把盤子遞到大伙面前,唯獨略過陸母,“我家丫頭命薄,生下來就不受待見,我想給她沖沖喜,親戚鄰居們一起熱鬧熱鬧,就這么簡單,明兒晌午都來吃大鍋菜,有肉有菜,絕對管飽。”
“啊?不是席面?”
“就是,怎么能搞大鍋菜,甭管有沒有,最好還是擺上幾碗,也好看些。”
李奶奶拎著一籃子菜,從后面擠進來,對著人群里啰嗦的幾個婆娘罵道:“說的好像你們家辦酒席多有排揚似的,玲子,你跟你男人結婚的時候,倒是擺了十個碗,可那碗有啥?一半咸菜,一半野菜,唯一的一碗葷菜還是雞蛋炒韭菜,連點油腥都沒,你也好意思說別人家,還有劉鳳,你兒子辦滿月酒,禮收了不少,每家就回了兩個雞蛋,我說的沒錯吧?”
“你們一個個的,就數嘴皮子耍的最溜,大鍋菜還沒吃呢,你們咋知道不如席面?不過我可告訴你們,明兒大隊長負責記禮賬,你們看著辦吧!”
提到禮金,眾人又議論開了。
有人心疼,有人覺得他們跟江月關系不咋地,沒必要過來上禮,有人想上巴結陸景舟,也有人扒拉著手指算自己有沒有欠陸家的人情。
人情這個東西,學問可大了。
陸家也算是村里的大戶,這些年撒出去的禮錢可不少,當然,兒子結婚,孫子出世,啥啥啥的,也是回了,可人情就是你來我往,就算收回了,趕明兒誰家有喜事,還得去上禮。
陸母也想到這一點了,“哎?你們可別裝聾作啞,姓王的,你家有啥事我沒去上過禮,還有姓趙的,你也一樣,我可是都有數的。”
陸母想到的可不止這一點,還有家里的親戚呢,他們來上禮賬,吃喝都在老三這邊,可禮金,她也能收啊!
她把算盤打的噼里啪啦作響,也不在這兒傻站著了,她得趕緊回去,挨個通知親戚明兒過來吃酒席。
陸父見她興沖沖的回來,氣不打一處來,他回來這一路可是被人奚落夠夠的。
“老頭子!有好事,我跟你說,咱有好事了。”
“你放屁!難不成你也要去吃喜面?我不去,你也不準去,丟不起那人!”
“哎呀!你別急,聽我說……”陸母把賬算給他聽,算完了,更覺得理所當然,“咱家以前散出去多少禮金,反正又不用我們管吃喝,等人來了,咱先把禮金收了,再讓他們去老三家吃席,親戚都到了,老三媳婦總不至于把人趕出去吧?你想想,是不是這個理?”
主要是他們篤定江月不管把事情鬧出來,到時候稀里糊涂吃一頓,再把親戚們送走,皆大歡喜,哦不,是他倆最歡喜。
甚至以后回禮,也讓江月出錢,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