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有吃的,陸老二連忙點頭,“岳父岳母來了,那我是得去。”
陸老大皺眉,“你們真要去?那你們是打算上禮了?你們給多少?”
提到錢,陸老二又變了,“哎?對啊!咱家還有錢上禮嗎?”
要是有錢,他今早問她要,為啥不給,想到這兒,陸老二表情又陰了。
劉素情絲毫不慌,“我們是去幫忙的,江月不要我們的禮錢,不過我還是打算上禮,放心吧!我都準備好了,就是以前結婚時陪嫁的紅布,正好她要紅布給孩子做滿月服。”
“時間不早了,老二,咱們回去睡覺了,明兒我帶你去吃幾頓好的。”
“成!”陸老二抱著女兒頭也不回的進屋了。
其實陸老二還是挺好哄的,只是以前她稀得哄。
陸老大關門回屋,坐在床上思索。
陸大嫂一看他的樣,就知道他在想啥,“我可告訴你,咱家沒有上禮的錢,我也沒東西給她,再說了,她分家了,咱又沒分,爹娘要是給了禮錢,就等于是我們給的,只有出嫁的女兒才要單獨上禮,咱這塊都是這個規矩。”
陸老大沉聲道:“這不用你說,我知道,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,老三是我弟弟,又不是別的親戚,再說咱兒子出世的時候,他也給過。”
“給是給了,可那是他給大侄子的見面禮,能不一樣嗎?總之,咱去湊熱鬧可以,但不能給錢,反正你弟弟也不在家,你怕個啥?”
很多人嘴上不說,其實心里都是這么想的。
陸老三不在,即便江月再強勢,再潑辣,也只是婦女。
瞧,沒男人撐腰,連村里沒結婚的男娃都敢拿她開玩笑。
所以,村里是有不少人,特別是年輕男娃,是打算明天一窩蜂的闖進來,吃飽了就跑。
當然不會給禮錢。
一大早,楊大壯就召集了十幾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男青年。
其實還有兩個是上面分配到村里的男知青,一個叫邵勇,一個叫田家成,他倆住一塊。
有時在村民們輪流吃飯,后來安排了工作,也能分到糧票,只是跟吳佳惠一樣,城里的娃,日子再苦再窘迫,也比農村好,所以他們大多數時候還是要靠家里人寄糧票過活,要是這個月沒寄,那就得饑一頓飽一頓。
這不,聽說村里有人家要辦酒席,他倆吸溜著哈喇子就來了。
楊大壯心里裝著事兒,眼睛盯著江月家人來人往的院門,離了幾十米都能聞見馓子的香味。
“你們別急,現在沖過去也就能抓一把馓子,沒搞頭,再等等,很快就要開席了,到時候咱們再沖進去,有啥吃啥,吃不下就揣兜里,大喜的日子,不會有人翻臉。”
楊大壯身邊的小跟班是個矮小子,“可咱也不知道啥時候開席啊?你瞧現在人多的,啥也看不見。”
“瞧!現成的探子來了。”
“誰啊?”
“喏!”楊大壯朝那邊努努嘴。
“哦!原來是李家那個大傻子啊!”
眾人起哄,有倆人跑去把人拽來。
這傻子平時就是他們的娛樂項目,逮著他就欺負。
李守田打心里怕他們,縮著頭,眼睛也不敢看他們,害怕的不停挪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