燈亮了,江月看到那男人蹲在地上,手捂著腦袋,有血滲出來。
女人捂嘴驚叫,“天哪!怎么有血,來人啊!快來人,這里有人行兇!”
江月揉了揉脹痛的腦袋,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歷,怎么哪哪都是事兒。
有乘警過來問話。
可這事,怎么說呢?
又沒監控,又沒證人,各說各的理。
那男人說江月大晚上的爬起來行兇,江月就說感覺有人拽她行李,她為了保護自己才傷人,這是自衛。
顯然,她的說有可信度。
對面的女人卻大喊大叫,要報公安,要告她故意傷人,把小豆芽嚇的哇哇大哭。
江月心疼女兒,又擔心陸景舟,加上一天一夜都沒睡好,整個人也要崩潰了。
“說吧!你要多少錢!”
她突然這么直接,對面的女人反而愣住,“誰說……”
“不要錢是嗎?那就報公安,一五一十,看到底公安相信誰!”
一旦進了公安局,就得查老底,她是不怕查,但對方就不一定了。
不是她歧視,而是這倆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人,那女人趁著天黑的時候,趴在男人身上嘻嘻哈哈,摸這摸那,以為她沒聽到呢!
誰家正經夫妻,能在火車上干這種事。
而且這女人打扮俗氣,但一口濃重的方言,緊緊巴著那個男人。
不過這男人說話口音卻是帝都的。
這年頭坐火車的人不多,除了公干,就是回家或是探親,所以有些事很容易聯想到。
果然,那女人變了臉,“看你們帶孩子也不容易,再說我們又不是要訛人,你說他偷東西,可是沒人看見,但傷人總是真的吧?這么大個口子,肯定要留疤。”
“直說,你要多少錢!”
“五……哦不,一百,你給我一百塊,醫藥費營養費都算我們自己的,以后也不會找你們的麻煩。”
“我給你們一百五十塊,你倆拿上東西,滾出這間車廂,行就行,不行就拉倒。”
本以為她得還價,那女人都做好心理準備了。
哪知江月不僅沒還價,還要多給五十。
女人心想自己累死累活干上大半年,還掙不到五十塊的工分呢!
“行行!你把錢拿來,我們立馬就走,我們去外面隨便找個地方將就將就。”
江月背過身,其實是從空間拿出包錢的手帕,一層一層打開,數好錢遞給她們,“有乘警在這兒看著,希望你們信守承諾,不要在我面前出現。”
女人沒想到她這么有錢,這么爽快,那手帕里估計還有幾百,瞬間覺得要少了,可說都說了,乘警還在那兒瞪眼瞅著,就不好反悔。
女人一手拎著行李,一邊把男人攙著,而男人的一只手始終沒從額頭上放下來,出去之后不知從哪找的紗布,就把腦袋包起來了,包的還挺嚴實。
人家自己解決,乘警就不好參與,示意他們不要打架,就退了出去。
但是送江月上來的乘務員,把這一幕看在眼里,沒有發作。
王生心情很沮喪,“咱們又被人坑了。”她看的清楚,那男人額頭是受傷流血,卻也沒那么嚴重,真敢獅子大張口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