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從哪拿的?”羅紅瑛看著那倆件灰撲撲的衣裳,眼神有點嫌棄。
“哎呀!你別管了,快點換吧!”
姚紅站在陽臺上,破口大罵。
罵她是土匪,罵她不要臉,總之,什么難聽罵什么。
羅紅瑛脫了臟外套,直接把姚紅的衣服披在外面,她有潔癖,不想直接接觸,而聽著樓上姚紅的罵聲,她覺得今天出門一定沒看黃歷,也太倒霉了。
“我早聽你奶奶說過這個女人,只是沒想到……”聞名不如見面。
“我要不是……我非撕爛她的嘴不可,世上咋有這種人呢!”跟陸景舟一樣,他倆都有職業限制。
羅紅瑛道:“農村來的,沒上過學,目不識丁,又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,粗鄙庸俗,你跟她哪有什么道理可講,跟她講多了,都顯得你沒格調,羅一鳴的事你別摻和,你爺爺說了,還是要找機會把他弄走,當年的事,鬧的那么大,雖然咱們低調處理了,可要是被有心人翻出來,對你也不好。”
本以為羅一鳴會老死在那大山里,沒成想,這小子竟然偷偷跑出來,還帶著個女人。
姚紅見人走了,又回頭罵羅一鳴沒用,罵他窩囊廢,羅一鳴窩在那,動也不動,好像沒聽見似的。
江月這邊,她抱著手臂坐在沙發上,把火車上所有細節一五一十說了,這回沒有一丁點遺漏。
陸景舟很平靜的聽完,這時,小豆芽哭了,江月回屋哄孩子。
他們說話的時候,王生也沒回避,就靠在廚房門站著,江月一走,陸景舟涼涼的瞟她一眼,嚇的她扭頭就跑回自己屋。
人都走了,陸景舟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,經過兩道轉接,又等了兩分鐘,電話那頭才有關磊的聲音。
“幫我查一個人。”
關磊聽出他語氣不對,“這回又是誰要倒霉了?”
陸景舟一本正經的道:“我懷疑對面住的人,是在逃人員,這事關系到帝都安寧,必須重視,另外,你要悄悄的查,別讓羅家人知道。”
人家把事件上升到另一個高度,這下子,就連關磊也不得不正視,“你是覺得羅老將軍要包庇的嫌疑嗎?應該不至于吧?我記得那個羅一鳴,當年他的確犯了事,但事情也不大,好像是騷擾女同志,后來羅家人也取得受害一方的諒解,羅一鳴又被送出帝都,這事也就過去了。”
陸景舟聽的不耐煩,“你別跟我說過去的事,也別靠猜的,我要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插隊,為什么突然回來,如果沒有人給他鋪路寫介紹信,他能回得來嗎?肯定是偷跑,這事得查清楚。”
關磊心想,這事跟咱也沒關系,有專門的知青辦去管這事,而且羅老將軍也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,萬一查到他頭上,那也不好吧!
陸景舟的傷,又養了半個月,反正外表的傷好差不多了,但內里,肯定還需要休養。
可他也不能總待在家里,郭陽每天下午來接他離開,要到晚上才能回來。
而在這半個月期間,關磊那邊也拿到了羅一鳴插隊的第一手資料。
他插隊的那個地方叫隴上,荒遠偏僻,地形險惡,一山連著一山,山與山之間,有山澗有谷,有河流,就是沒有路。
隴上除了縣城還算繁華之外,很多人都住在深山里,有些老人家,一輩子可能都沒離開過大山。
羅老將軍把羅一鳴送到那個地方,估計也是有過考量的,大概是想鍛煉他的意志,想讓他重新做人。
“他當年不是耍流氓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