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這位曾經叱咤戰場的老將軍,陸景舟站起來,整理了下身上墨綠色的軍裝,義正言辭道:“犯罪的人,受到應有的懲罰,這不僅是對百姓的交待,也是對您死去親人的交代,如果換位思考,是我的孩子犯罪,我會親手將他們送進去,而不是托關系,賣人情,用您前半生,以及他父母犧牲積累下來的功績,換他的安然無恙,老首長,對不起,您讓我失望了。”
這是他的真心話,也許是他老了,也許是親人的離世,讓他曾經的信仰偏離。
退一萬步講,如果羅一鳴犯的是打架斗毆之類,年輕人,管不住自己的血性,他或許還能高看羅家人一眼,但現在……
眼見他要走,羅城武突然敲著拐棍,暴跳如雷,“陸景舟!你現在說的好聽,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,等你處在我這個位置,你還能說出這些話嗎?我在你這個年紀,我對組織,對群眾的信仰,不比你少,你沒資格職責我!”
陸景舟腳步根本不停,頭也不回的離開羅家。
羅奶奶愁道:“算了,還是我們退一步,給他們換個房子就是。”
羅城武氣的雙頰抖動,“不換!我看他能把我怎么著!”
羅奶奶知道這老頭子倔性犯了,勸道:“其實他說的也不無道理,每次一鳴過來,他看我的眼神都叫我渾身起雞皮疙瘩,我都不敢跟他住在一起,更何況是陸景舟的妻女,再說了,萬一真捅出去,你又能怎么做?俗話說,人走茶涼,咱們家只有勝男從軍,紅瑛在醫院,頂不上什么用,可陸景舟不同,他年紀輕,有能力有拼勁,前途不可限量啊!”
羅城武慢慢的冷靜下來,“我當然知道他有潛力,這次行動他是立了大功的,你瞧著吧!很快一等功獎章就頒下來了,讓他去基層帶兵,也是為了鍛煉,積累經驗跟資歷,他最終能走多高,誰都不敢說。”
陸景舟行動中,保護的人,可是絕對高級別的存在。
而陸景舟能被選中在他身邊,看的不是家世背景,純粹就是他的能力。
想到這一點,羅城武更惋惜了,要是陸景舟的是他的孫女婿,那該多好啊!簡直不要太美!
可再惋惜也沒用,人家老婆孩子都齊了,想擠也擠不進去。
陸景舟從羅家出來,開著軍用越野車,又去了軍校,辦理入學手續。
關磊昨晚才通知他的,本來進修的事可以再緩兩年,但他不是剛好在帝都修養嗎?
那就剛好把履歷再往上升一升,除了zz學習之外,還有外語,以及目前國內的高精尖技術,無論什么時候,眼界都是很重要的。
江月看見他抱回來的英語書時,嘴角狠狠抽了兩下。
王生抱小豆芽在樓下玩,家里只有他們兩人。
“你回來的時候看見女兒了嗎?”江月總是不放心,過一會就要跑陽臺上看看,也囑咐王生帶著孩子不要走遠。
雖然她記得人販子是在70年代后期,人口流動增加,去哪也不用開證明之后,才開始爆發增長,但還是不放心,只要孩子不在自己視線范圍之內,她就有種莫名的恐慌。
公寓樓前,是一塊空地,種著幾排冬青樹,還有石桌石椅,住在這兒的老人們會聚在一起下棋打太極。
能住在這里的人,非富即貴,老人們自然也不用為生活發愁,反正有公家養著。
小豆芽越長越水靈,嫩的好似豆芽,小臉蛋一掐就能出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