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烏鴉嘴!我是要去取錢。”
“取錢?你們醫藥費不夠了?那我這兒有,不用取。”
“不是!”陸景舟就把兌現承諾,要請人吃席的事情說了。
他們身邊的病房門開了,趙秋月頂著一張疲憊的臉站在門后邊,“這次的事,我們家也有責任,責任還不小,再說他們找的孩子也有我們家的,辦酒席的錢,我們家了一半!”
關磊都被她媳婦的大方震驚了,恨不得朝她豎起大母指。
有人要分擔,陸景舟才不會高風亮節,推辭裝大方,本來他們家就有責任,“那行,我們先墊上,事后你們要是想出再算錢。”
他走后,關磊夫妻倆進入病房關上門,關磊唏噓道:“他咋那么大口氣,他們家那么有錢嗎?”
趙秋月經歷過丟孩子這事之后,似乎一下子老了幾歲,臉上的皺紋都長了幾條,對于錢財更是看淡了,“只要孩子沒事,錢財都是身外物,不值一提,我可告訴你,等到算錢的時候,你不許多說一個字,他們家說多少就是多少。”
她是心里愧疚,剛才去看了江月的孩子,小姑娘軟軟糯糯靠在媽媽懷里,別說做父母的,就是她這個外人看著都心疼。
關磊聽見媳婦體面大方的話,心里甭提多舒坦,“咱家大事小事都聽你的,你說咋辦就咋辦。”
酒席辦的很快,江月說拖久了不好,人家會以為他們失信。
再說了,只要錢到位,又有關系,想說通大學食堂那些眼高于頂的大師傅,只是時間問題。
部里領導聽說他們要酬謝找孩子的群眾,這是軍民魚水情的最好體現,親自給帝都大學的領導打了一個電話。
領導們之間說話,總是很容易把一件小事上升到另一個高度。
有了領導的指示,食堂收費都打了兩折。
當天食堂用餐大廳做不下,擺了兩輪,二十多桌,連校領導都來了,端著酒杯講話。
陸景舟跟關磊做為東道主,要是孩子家長,自然是要作陪,還得一遍一遍的感謝。
搞到最后,連關磊都受不了,太繁瑣。
雖說打了折,可擺的桌太多,一算賬,花了五百多。
按著陸景舟現在的工資算,那是整整兩年的工資。
說不心疼那是假的,不過心疼的人是關磊跟趙秋月,陸景舟無所謂,他對金錢沒什么想法。
小孩子記得快,忘的也快。
關杰還沒退燒,就嚷嚷著下床找妹妹,誰攔都不聽,那勁兒大的,跟小牛犢子似的。
關磊不在,趙秋月根本攔不住。
何鐵軍在門口守著不讓他進,關杰氣的揮舞著拳頭要跟他干架,何鐵軍就跟個雕像似的,站著一動不動,任他打。
趙秋月一個勁的跟他道歉,又拼命把兒子往回拉。
就在母子倆僵持不下的時候,何鐵軍身后的房門開了。
江月抱著剛剛吊完水的女兒,臉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,“這是鬧哪出呢?”
趙秋月被她這兒子搞的頭都要炸了,“對不起啊!吵著你們休息了,我這就把他弄回去,關杰,你是不是又欠揍了?”
這才多久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