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嘛!
謝春下鄉插隊去了,老倆口住里屋,妹妹謝苗就在客廳里搭一張床,另一邊擺上餐桌,勉強夠用。
可突然間,謝苗回來了,帶著一個沒結婚的女人,說是定親了,意思就是睡過了,還沒辦婚禮。
他倆的工作,是吳家花錢托遠房親戚關系找的。
可……家里就這么小,又得重新安排。
吳佳惠跟謝春住里間,老倆口找人打了上下床,女兒睡上面,老倆口睡下面,原就狹小的空間,現在更是擠的沒法呼吸了。
吳佳惠進到外屋的時候,謝苗還沒睡,趴在床上,居高臨下的看著她,“你不就是一個打掃衛生的嗎?還是個臨時的,最好給誰看啊?”
吳佳惠不敢反駁,“偉人說過,工作不分貴賤,哪怕是掏……,我的意思是,只要把手上的工作干好了,轉正式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“嘁!做你的白日夢吧!”謝苗現在還沒工作,等著接她媽的班,謝家老倆口疼女兒比疼兒子狠。
吳佳惠連個屁都不敢放,拖著一身疲憊進了里屋,床上的謝苗睡的跟個死人似的。
坐在床上,只有她自己的時候,吳佳惠才敢把最真實的自己展露出來。
她臉上的表情,可以用猙獰可怖形容了。
江月女兒的生日宴之后,她雖然如愿回城了,可也足足病了一個月,還有了后遺癥,總是想嘔吐,人也瘦的跟鬼一樣,就是現在,她都不能提那兩個字,也不敢讓外人知道,瞞的好辛苦。
想到這些,她就恨不得把江月碎尸萬斷,再把她的尸體也扔糞坑,讓她也嘗嘗被糞水淹沒的滋味。
“嘔!”又想吐了。
床上的謝春醒了,揉著眼睛坐起來,“幾點了?你咋不睡覺呢?媳婦抱抱。”
謝春這個年紀,很容易蠢蠢欲動,他又剛睡了一覺,現在正是精神的時候,雖然沒結婚,但睡一張床,還不是想玩就玩。
吳佳惠不用回頭就能聞見他的臭腳味,“你是不是又沒洗腳,也沒洗澡?”
“家里沒水了,再說,我昨天洗過,也不用天天洗吧?”
“現在是夏天,每天要出多少汗,你知道嗎?”吳佳惠都無語了。
謝春不耐煩了,“有什么大不了的,就你事多,你身上也不見得有多干凈。”其實他的意思是,都最出汗,她也沒洗澡,還不是一樣臟嗎?
可吳佳惠卻想歪了,崩潰的抱著頭,死死咬住嘴唇,不敢喊不敢叫。
同樣是男人,陸景舟領著媳婦回家之后,就很自覺的刷牙洗澡換衣服,從頭換到腳,他是個自律的人,著裝也是,只有在自己屋里,而屋里只有江月時,他才會只穿大褲衩,但最近一段時間,只要女兒醒著,他也會穿上睡衣。
小豆芽已經睡著了,她自己的小床,就擺在大床邊上,有一邊可以放下來,江月睡在邊上,隨時能查看。
陸景舟頂著一身水汽進來,一邊用毛巾擦頭發,一邊湊過去看女兒,“怎么又趴著睡。”
“她自己會翻身,我有什么辦法。”
“趴著睡對心臟不好。”陸景舟扔掉毛巾,輕手輕腳的把女兒翻過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