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瞧他們一個個的眼睛往哪瞟呢?
關磊騎著自行車,從二人身邊路過,頭一直往后扭,差點沒導致剎車事故。
等他心有余悸的停下車子,腳踩到地上,陸景舟跟江月肩并肩,從他身邊路過。
關磊來不及后怕,思想工作就開始了,“我說江月啊!你今天有點不一樣啊!”
陸景舟刀一樣的眼神掃過去,“這跟你有關系嗎?”
關磊扶了扶眼鏡,“跟我是沒關系,但是影響軍心,那就不好了,你瞧那些年紀輕的小同志,眼睛都往哪看呢?江月,你這樣……有傷風化,還是正常一點的好。”
江月不開心了,“關政委,你怎么還搞歧視跟封建思想呢?我一沒露肉,二沒搔首弄姿,這件衣服,百貨商場里面就有同款,街上也有人穿,為啥我就不能穿?再說了,我全身上下,就一個耳釘是首飾,還是很便宜的很種,你居然說我有傷風化!”
她對這四個字很敏感,也很生氣。
“我,我可不是這個意思,我就是想,想讓你穿的樸素點,就像……她!”關磊隨手一指,就指到剛進校門的陳瑤,也被她聽見了。
陳瑤比江月還生氣,她今天也是刻意打扮過的,因為上課必須穿制服,可她又嫌制服太難看,找人改了又改,把上衣的腰又改小了,跟勒在腰上似的,褲腰也改窄了,簡直到嚴絲合縫的地步,她早上好不容易穿上,只吃了一個包子,都不敢喝水,就這樣都感覺褲子要炸了,走路都得小心翼翼,可居然還被人說樸素。
關磊沒看見陳瑤鐵青的臉色,繼續說道:“你看陳瑤同志這樣就挺好,看著很舒服,簡簡單單,樸實無華,你要實在沒有,我回去讓我媳婦給你找兩套她穿的衣服,那種灰色的套裝,我覺得也挺好看。”
江月懶得回答,只甩給他一個白眼,然后背著手,連陸景舟都甩下了,一個人往傳達室走去。
關磊看著江月的背影,嘆息搖頭,“你媳婦可要好好管一管了,再這么下去,是要走歪的。”
這下子,連陸景舟都受不了他,“我太奶奶是活著,估計跟你差不多!”
“嗯?”關磊直到他走了,他反應過來這話是啥意思。
“他這是在說我古板嗎?不像話,一點艱苦奮斗的意識都沒有,這才吃上飯幾年啊!就想飄了,這種享樂主義思想,可要不得,陳同志,你說我說的對嗎?”
陳瑤正努力憋著氣,聽到他的問題,敷衍的搖搖頭,啥都沒說就走了。
江月到傳達室的時候,有人在里面打電話,她探頭看了看,沒進去,就在門口等著。
走過路過的人,都紛紛看向她,回頭率太高了。
鄧軍握著聽筒,電話那一頭的人說了啥,他聽是聽了,卻沒往心里擱,眼睛也溜到外面去了。
傳達室里的幾個工作人員,又開始交頭接耳,竊竊私語,他們平常工作忒無聊,一個莫名其妙的八卦都能討論半天,更何況是江月這個新聞靶子。
有風從走廊吹過,掀起江月的裙擺,也吹亂了她的頭發。
鄧軍放下電話,整理了下衣領,拿起桌上的帽子,走了過去。
“跟老家聯系了嗎?”他問。
江月忽的轉頭看他,眉眼亮閃閃的,“昨兒打了,今天再打一個。”說完,她就要轉身進去。
鄧軍捏著帽子,欲言又止,想走又不想走,想留又沒理由,猶豫遲疑間,有人從臺階下走了上來,赫然是陸景舟那張黑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