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還真動手去解陸母的褲腰帶,陸母一邊罵她不要臉,罵她啃老,一邊還得護著腰帶。
要知道他們剛出了巷子,現在是在大街上,雖然挺晚了,外面黑漆漆的,但還是有路人的。
這時候的褲子是沒有松緊的,一旦褲腰帶解了,褲子就會掉下去。
倆人在那爭奪褲腰帶,江月死死拽著帶頭,“娘,放心吧!沒人看您,要是腰上沒有,難不成你把錢縫里褲子了?哎喲!那多味啊!錢還能要嗎?”
陸母感覺褲子都快掉了,她急眼了,大吼道:“行了!你可別扯了,我給,我給你錢買糖成不了吧?”
江月松了手,笑了,“那你快點拿錢。”
難得能從這老太婆手里摳出錢來,不管有多臟,不管有多少,她都樂意接著。
陸母恨恨的斜眼瞪著她,賭氣似的從褲腰那兒摳出一個小口袋,又摳了一分鐘,才摳出一卷錢,江月伸手就要搶。
陸母眼疾手快,躲開了,“你還要動搶的啊?”
江月笑的人畜無害,“我這不是怕您反悔嗎?”
陸母是想反悔的,可她怕江月再來拽她褲子。
打開錢卷子,從里面扒拉半天,扒拉出一毛錢,像割了肉似的,“給給給!”
“娘,你也太摳了吧?這個還差不多。”江月直接從里面抽出一張十塊,對著她揚了揚,“娘,我這就收下了。”
陸母都傻了,“死丫頭,你還真搶啊!那可是整整十塊錢,你還給我!”
“哎?不還!”江月舉著錢,退了兩步,又原地轉了個圈,“就不還!”
“你!你給我等著!”陸母想追上去扇她兩巴掌,奈何還得先系褲子。
等她系好褲子,江月都跑出一大截了,陸母一邊罵一邊追。
等她倆一路吵吵鬧鬧到達醫院時,陸老頭都進病房了。
他住的是骨科,陸大寶住的是兒科,不在同一個樓層。
檢查要明天才能做,陸老頭疼的厲害,醫院里有個老中醫,就住在醫院后面,被找了過來,給陸老頭正了骨,說等明天再拍個片子再看看情況,縱然接好了,也得養上好一陣,而且頭一個月肯定是不能下地的。
陸老頭疼的脫了力,再加上這一路跑來跑去,他累的眼皮抬不動,護士來給他打點滴都不知道就直接睡了過去,沒一會就開始打呼嚕。
這是一個三人間病房,另外有一張床住了個斷了腿的婦女,聽到呼嚕聲,氣的罵人。
陸母最終還是沒把錢搶回來,早憋了一肚子火氣,一進來就跟那婦女吵架,聲音大,又惹來護士的呵斥。
江月甩著十塊錢,朝鄭小六招招手,“過來。”
鄭小六顛顛的跑到她跟前,“三嬸。”
“這錢拿著,明天去供銷社買糖果,全都花了。”
“哪來的?”
“喏!”江月朝病房抬了抬下巴。
鄭小六朝她豎大拇指,“三嬸,厲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