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煜回來的時候,撞見秦萱兒從門口一溜煙跑了,看向魏無雙:“她怎么來這了?”
“小孩子對新娘子好奇不是很正常嗎?”
“她野的很,時常闖禍,每年春節家宴,母親都要罵她幾次。她不會是在這里做了什么壞事吧?”
“沒有。”
魏無雙將盒子關上,不動聲色的放到旁邊。
她不確定秦煜能不能接受房間里有這種東西,所以她也沒準備告訴他。
不過秦煜鼻子很靈。
他微微蹙眉:“怎么有血腥味和藥味?你受傷了?”
“是給萱兒涂藥,她后背有血……是鞭傷。”
秦煜表情了然:“母親打的?”
又說:“母親一直想要生下嫡子,懷萱兒的時候,算命先生說這胎將來必是個前途無量的男孩兒,結果又是女孩兒,母親十分難過,所以將許多怨氣就灑在了她的身上。”
魏無雙搖頭:“為人父母者,卻如此重男輕女,實在不像樣子,女兒養得好,也會一樣有作為。”
秦煜不置可否:“這關系到自己前途和繼承權,你在京都待上幾年,便知其中利害關系了。”
卜安在門口不露臉喊道:“世子,奴才有要事求見!”
秦煜立即走出去,片刻后回來:“陛下有事召我,午飯我會回來晚些,你且先過去,有什么不清楚的,問上官嬤嬤。”
“你放心,我有數。”
秦煜笑著在她額上親了一下,很有新婚丈夫的體貼樣子。
魏無雙拿出匣子,給小白鼠施了幾針,又叫冬雪拿了極好的止血藥丸子破開化水喂小鼠喝下。
與此同時。
辭憂院里,丫鬟正在給小柳氏簪發。
“咝——”
小柳氏感覺到頭皮被扯了一下,氣的一把推開丫鬟:“做什么呢!賤人!你是想害死我嗎?”
“對不起,王妃,對不起!”
小丫鬟摔倒在地,委屈的哭起來。
“出去!滾出去!”
小柳氏氣的將眼前的妝匣掃落,臉色鐵青。
由媽媽從門口走進來,掃了一眼里面的情況,讓丫鬟們不用收拾都先退下,親自上前將幾樣東西撿起來。
“都欺負我,所有人都欺負我!”
沒有人的時候,小柳氏到底是不用維持原本疾言厲色的樣子,哭道:“我的命怎么這么苦!”
由媽媽勸道:“王妃,今日你不該那樣對世子妃,你為難她,就是為難世子。”
小柳氏哭的梨花帶雨:“你個老家伙竟也開始說我的不是?!”
由媽媽跪下來:“四小姐,奴婢不敢說您不好,只是這幾年身子越來越不好了,怕是伺候不了您幾年了,寧可你現在打我罵我兩下,也不愿意看著您周圍無可用之人啊,奴婢知道這些年您心里苦,奴婢只是想護著您啊!”
小柳氏動容的哭起來,拉著由媽媽:“我知你最是疼愛我,可是婆母管教兒媳婦,乃天經地義之事,我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樹立威嚴,否則將來連她都看不起我,她只是個身份低賤的商賈之女啊!”
由媽媽搖頭:“世人皆知世子聰慧,他雖養在廟里,但每年只回京在春日宴和宮內除夕宴上出現那么幾次,就叫京都多少女子一見傾心。
王爺雖然信那不吉利的謠言,可許多人卻是不信的,他們信的,是世子的才華,是王府的地位,所以拼了命的想往咱們這里塞人。
可這些年,他從來都是心如止水,唯獨與這位魏小姐,一見鐘情,您敢說這位出身商賈的女子,沒有些本事?”
小柳氏止住眼淚:“可元晦是為了報恩,你沒聽說嗎?”
“嗐,我的四小姐!”
由媽媽有些恨鐵不成鋼,“世上報恩的方法千千萬萬,世子不愿意,十個魏家也拿捏不了他。而且這位魏家大小姐,云州水患,死傷無數,她救治災民,收養孩子老人,成了云州人心里的活菩薩呢!如此魄力,又有幾個女子敢與她一較高下?”
小柳氏若有所思:“她這么厲害?”
“今日早晨敬茶時,不過三言兩語就叫你這個王妃無地自容,難道不厲害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