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貍走過去,垂眸看到秦煜將尸體胸口的衣服剝開,立即道:“果然是恐怖城的人!”
尸體的胸口上有一輪月牙形狀的紋身,正是擁躉明月那些教眾的特征標志。
秦煜沒說話,繼續查看一番,然后站起身:“這里說話不方便,咱們先回去。”
三人回到客棧,魏無雙直接跟著秦煜去了他的房間。
魏無雙感覺渾身所有的神經都放松下來,一屁股坐在桌子旁,無奈笑道:“真是沒想到,咱們竟然住在一個客棧,不過我真是失敗,自認為的喬裝打扮成這個樣子,不會有人認出我,沒想到一個兩個都這么快找出了我。”
“其實沒有認出來。”
秦煜先是在走廊仔細觀察了一下一樓以及街道的情況,確定沒有尾巴之后,走進來將門仔細反鎖,“只是我離開客棧片刻之后,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,于是整頓好人馬外出尋你后,再次回到客棧,卻發現你喬裝成男性出門,于是跟了上去。”
秦煜走到魏無雙面前,摘下兜帽,輕輕捧住她的臉:“當你在茶樓喝茶的時候,我看到了你的臉,雖然只有一雙眼睛在外面,但是……”
他俯身親了親魏無雙的眼睛:“這是我日思夜想的眼睛,怎么會認不出來呢?”
魏無雙你被他的大胡子刺撓的癢癢的,不禁笑道:“那個殺手呢?他又是怎么認出我來的呢?”
“他應該只是因為你打聽客棧的事情,寧可錯殺一萬,卻不肯漏掉一人罷了。”
秦煜的吻從妻子的眉眼挪到魏無雙的唇上,輕輕輾轉摩挲:“夫人,告訴我,我不是在做夢。”
魏無雙伸手圈住秦煜的脖子,深深吸著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味,迎接他的索取,恨不得將自己按進他的身體里:“我也不知道,我也好像在做夢,但是希望這個夢永遠都別醒過來。”
秦煜輕聲笑起來,胸腔里傳出來明顯的嗡鳴聲。
午后下過一場極短暫的雨,這對干燥的沙漠地區來說,無異于一場甘露,平日這個時間最冷清的街道,到處都是開心歡笑的人。
對當地人來說,淋雨是得到了神的恩賜。
空氣濕潤,房間里又放了幾盆冰塊,中和了屋子里燥熱的溫度,一切都剛剛好。
淺藍色的薄紗帳中,魏無雙靠在秦煜懷中,用浸濕香汗手指輕輕描摹他的唇形:“剛才那個此刻,我覺得不是來自恐怖城。”
“何以見得。”
“因為明月不想殺我。”
魏無雙將明月和阿不對她的執念悉數告訴了丈夫,仔細盯著他的表情。
秦煜閉著眼睛,只是一臉溫柔的饜足,將下巴擱在她的長發上,輕輕嗅著:“那人的確不是恐怖城的,他身上的印記太新了,而明月不會找一個新人來做這么重要的線人,他應該是風神教的。”
魏無雙頓了頓:“烏洛太后?”
秦煜睜眼看了魏無雙一眼,眼中滿是對妻子的欣賞和對知己的默契的滿意:“風神教服務于西域王室,誰在王室權勢大,他們就是誰的人。”
魏無雙想了想:“烏洛太后想把所有壞事,都推到恐怖城頭上吧。”
“正是如此,她想把水攪渾。”
魏無雙沉默片刻:“你這次從西南流放途中來西域,并說服完顏于琮攻打恐怖城,是用了什么條件做交換?”
秦煜沒有回答,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