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斯禮彎身低低壓下。
“突然想到一件事。”
姜沁心臟在加速,險險抑制住自己推門跑出去的沖動,“什么?”
霍斯禮居高臨下地看她,黑眸暗暗的。
“你之前決定的是,奶奶壽宴后,就要和我離婚,對吧?”
姜沁一個對字還沒說出來。
霍斯禮深深望著她開口。
“奶奶明天就過壽,你知道的,她現在身體很不好,尤其她那個病,不能受刺激。”
姜沁唇微抿。
霍斯禮繼續俯身深深望著她。
“所以你現在是怎么打算的?這個婚就…”
非離不可四個字在對上她的眼神時堵在了喉頭。
霍斯禮改了口:“就重新找個時間離吧?行不行?”
行不行。
事情涉及老太太的身體,姜沁能說什么,而且他都說是重新找時間,也不是直接就把離婚的事給否決了。
識時務者為俊杰。
霍斯禮的身份地位,如果鐵了心不想離婚,婚是絕對不可能離得掉的。
既然他都這樣說,姜沁自然不能還和他犟嘴說必須老太太壽宴后就離。
“行。”姜沁應了。
其實即使不關霍斯禮,就老太太本身,前段時間當著她面犯病過一次,就讓姜沁內心很是愧疚和后怕。
而且就在前不久,她還和霍斯禮一起向老太太保證她離職的事不是他們感情出了問題。
“那我再想個時間。”
姜沁看向霍斯禮道。
之前說老太太壽宴后離婚,但她又不是神能未卜先知,如今短短二十天內發生了這么多事,她必須得隨之改變些計劃。
否則老太太要真是因為她的決定出了什么事,那別說霍斯禮,她自己也是萬萬不能接受的。
但當然,只能推遲。
至于不離,那是不可能的。
不過聽霍斯禮說到老太太的身體情況,也不由讓姜沁想到一件事。
那就是老太太那病復發之后,雖然一直在吃藥,但并沒有堅持有效治療過。
原因也很簡單——老太太這病從檢查出來就一直接受的是西醫治療,每次治療時要各種折騰打針,各種儀器檢查。
老太太自己十分討厭那情況,覺得一是確實折騰人,二是治療時常常需要脫衣檢查,讓老人家覺得很沒有尊嚴。
因而治療幾次,聽醫生說吃藥也能控制,便直接不治了。
而此時此刻,姜沁不由想到上周四下午去那家中醫館發生的一件事。
當時她去時,因為治好了家中長輩的病,一個中年男人來給醫生送錦旗,因為太高興抱著醫生止不住流淚。
她剛好碰上,因而也就聽見了對方長輩的病癥和老太太的病癥很是相似。
當時她本來記下,打算周日回老宅要和老太太說下的,但沒想到后來一出中醫館,就出了江建榮那檔子事。
昨天回到老宅,因為老太太這周二就要過壽,又一直忙碌于壽宴操辦的事,大大小小的事忙了一整天,這件事也就愣是沒想起來。
不過這下想起,姜沁趕緊記了備忘錄,并設置好了鬧鐘,等周二老太太壽宴結束,她得和老太太提提。
設置好,姜沁便繼續辦公。
而大概還是這兩年確實練就了一身真本事,雖然她自己發覺自己此刻頭腦狀態確實不如從前好。
但處理起事情來,也算麻利。
一轉眼,上午下班時間到了。
姜沁瞅了眼未讀郵件數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