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宮說:“你一定能想得起來。即使你想不起這個人,你也會記得與她有關的事。從前,她便是為你而活。”
白夜說:“為我而活?若是男人,我一定能記住。若是女人,為我而活的不少,恐怕記不起來。”
南宮說:“她是女人,而且一定是你能記住的女人。”
他飲酒起身,打了一個響指。林中閃出一道黑影,快如奔雷,迅如疾風,片刻便已到了二人身前。
白夜好奇的看向來人,確實是一個女人,還是一個十分好看的女人。意外的,他竟然認得這個女人。
她叫蓯蓉。
三年前,白夜親眼見證她如何抵御曾經的迦樓戰神,如今的黑刀傅雨。
還有那一次,人間強者,共渡天劫。
世間之事,很少有他不知道的,卻又很多是他不想知道的。
此刻,他想知道關于這個女人的事。
于是他伸手去輕撫她的肩膀。
“流風。”
那是一個名字。
那是一個咒語。
那是白夜懷念卻不得不割舍的過去。
在這一刻,他的目光終于無法躲避女子身后的巨劍。
所有的視而不見,都只是他的問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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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愧。
他回頭,輕輕撫摸那塊無字墓碑,像在撫摸著某個人的臉。
可是口中言語,卻是對南宮說的:“三年了,你找到答案了嗎?”
南宮搖頭:“我甚至沒找到問題。”
白夜說:“你知道,這一切我都可以告訴你。”
南宮說:“你知道,這件事上,我不會相信你的回答。你是我的兄弟,所以你的回答,無論真假,在我眼里,都是安慰。”
白夜目光有意的躲避著蓯蓉身后的大劍,他很想去觸摸,又害怕觸摸。
最想知道的事,并不一定是他能夠面對的事。
南宮按下陰陽酒壺,為自己斟上半杯涼茶,輕泯過后,才說道:“我見過父親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他很想你。”
白夜輕笑:“他說不出這樣的話。”
南宮道:“我看得出來。”
白夜道:“他也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。”
南宮道:“這么多年了,你還不肯原諒他。”
白夜道:“談不上原諒,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對。”
南宮道:“世上還有你不知道的事?”
白夜沉默的笑了笑。
南宮卻懂了:“是你不想知道。”
“嗯。”
“所以還是你的執念。”
白夜忽然抬頭,凝視著南宮:“何人沒有執念,只是我沒有選擇。南宮,你的經歷讓你痛苦,但是你還有選擇的余地。你可棄劍,可以棄官,甚至放棄蜀山。可是我呢,觀世這個身份,與生俱來,死而后已。”
南宮不懂,即使三年過去,如今他已經快要及冠,卻依然不懂很多事。對于很多人來說,他都算是幸運的,天賦卓絕,家世顯赫,不到二十的年紀,戰場拜將,江湖稱雄,他都做到了。
他只是,不肯放過自己。
或許對于很多人來說,他只是無病呻吟的獨上西樓,唯有如今在大內皇宮高坐龍椅的那個男人,才知道,他的執念,是因為責任和擔當。
南宮望向長安,良久不語。
白夜知他心意,說道:“初周四杰,修顏涾稱帝,馬豐濤賜封國師,張初心立為儲相。所有人都以為你會在父親辭官之后出任大將軍之職,卻沒人想到,會在修顏涾最需要你的時候,離開長安,再入江湖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