槍聲響起,裝過消音器的手槍子彈打入**,響動還不如酒瓶砸在秦天柱的頭上。但是誰都知道,這一槍下去,南過的腿算是廢了。
出手的是張黑蛟,秦天柱的心腹,也是最了解秦天柱的人。
都說最了解你的,永遠是你的敵人,可是在丹川,最了解秦天柱的,是張黑蛟。他不是秦天柱的敵人,他甚至不是人,他只是秦天柱圈養的一條狗。
一條忠心又狠毒的惡犬。
所以他準確的知道,南過不能死得趕緊利落。
魔王還要折磨他。
子彈嵌入南過的膝蓋,從未體驗過的劇痛席卷體內每一根神經。即使酒精能讓人麻木,也無法忽視這樣的劇痛。南過笑得癲狂,看著轉身離去的秦天柱,拖著痛得要裂開的右腿艱難的追逐。
秦天柱聽見拖行的腳步聲,扭頭看了回去,饒有趣味開口:“就這么恨我?”
南過不言不語,只是向著秦天柱前行。
后者干脆不走了,就看著南過咬牙靠近。
待到身前,秦天柱再度開口:“然后呢?你又能做什么?”
南過顫抖的舉起拳頭,緩慢而無力的砸在秦天柱胸口。這只右手因為一直捂著右膝的傷口,已沾滿鮮血,此時出手,在秦天柱的胸口上留下了已個大大的鮮紅拳印。
“這件杰尼亞的襯衫,比你的命值錢。”
面對秦天柱嘲笑的語氣,南過仿佛聽不見他的話,又是輕輕一拳,揮在秦天柱臉上,比女孩子的撒嬌還要溫柔。
秦天柱終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,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。面對南過無用的行為,他連手都懶得從舉起,抬腿一腳踢在南過的小腹上。
隨后便見南過整個人往后飛去。他只覺得這一腳,比剛才的子彈打在身上更疼,清晰的感覺到五臟六腑破裂的痛楚。
倒地的南過沒有立刻昏死過去,緩緩前屈,再度向秦天柱爬過去。
秦天柱善解人意的走向南過,他對自己的無力有著清晰的了解,這一刻的南過,無法再站起來。
二人的距離一點點縮短,南過嘴中鮮血大口大口的外涌,落在秦天柱名貴的羊毛地毯上,分外刺眼。
因為這條喪家之犬,秦天柱已經損失太多錢了,他并不愿意再讓南過損壞他的珍藏,于是拉開步伐,大步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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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南過面前。
“還有遺言嗎?”
“算了,我也不想聽,你去死吧。”
他伸出手,擰住南過的脖子,只要半秒,他就可以將南過的頭擰下來。
就在這個時候,南過的表情,從痛苦,怨恨,變成了解脫,釋然。
他笑了,對著丹川的魔王,露出了解脫的笑容。
秦天柱卻笑不出來。這個人,浪費了他很多時間,和錢。
下一刻,南過艱難的舉起左手,一絲銀光,吸引住了秦天柱的注意力。
那是一個鐵環,常人可能不知道是什么,但是在場的人,卻都知道那是什么。
“不好!”那邊的張黑蛟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了那是什么,口中二字未盡,身形已經向著秦天柱撲去。
“轟!”
大街上的人來人往,車流穿行,同一時間,都感覺渾身一震。在酒店的頂層,巨大的轟鳴伴隨著玻璃碎片一同落下,將丹川的黑暗傾瀉到人間。
修羅,在這一刻,從丹川誕生,也從丹川滅亡。
……
城市的另一頭,寧不凡和帝缺坐著公交車抵達影視城,這樣的距離,他們無法聽到市中心的爆炸轟鳴,但是帝缺卻仍然心有所感,往那個方向看去。
寧不凡也覺心頭一悸,可惜他本來就不是心細的人,沒有細思,拉著走神的帝缺往井口走去。
來到那棵大樹前,黝黑的井口依然在此,如同亙古長存,未曾改變。
帝缺說:“準備好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