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宇宙,赫爾博斯行星。
帶著尖角的黑色足尖落地,黑暗集合體以幽藍魅影的姿態來到了摩訶的深層意識空間。
他也沒想到,他竟然沒有受到一點阻礙,似乎這個未知的靈魂,他潛意識便不曾對他設防。
只不過,這深層意識空間里黑漆漆的……卻并沒有什么存在。
黑暗集合體走在有著水波的平面,最后站定猩紅的眼燈微微歪頭,六瓣花的鏡子……?
只不過,精致的鏡面并沒有折射出黑暗集合體的模樣,鏡子邊緣刻畫著一黑一白兩條含尾蛇。
隨著黑暗集合體的好奇心,黑金的指尖觸碰了鏡面,六瓣花紋的鏡子旋轉起來,最后,黑暗集合體的不禁抬手擋住了一瞬間刺眼的光亮。
滿目琉璃色,他怎么會到了……光之國!?
黑暗集合體猛的轉身,那是恐懼,不甘和厭惡的情緒,沒有誰會比他更清楚這些負面的情緒。
所以,這就是摩訶心里最深處的恐懼么,那么只要掌控了摩訶的恐懼……
這時,一個巨大的灰白色生物身影出現在黑暗集合體的眼前,上半身可見人形,下半身黑色的觸手不斷糾纏著。
不等黑暗集合體反應,那生物的利爪即將刺了過來,而且,糟糕的是,這個怪物明顯能掌控這片意識空間……
他聞到了死亡的氣息,一如他在泰羅的意識空間,被那不知名的力量所困住的時候,他倒是小瞧了……摩訶。
爪子貫穿身體痛楚并沒有出現,摩訶護住了懷里的黑暗集合體,帶著懷里的奧滾落到了新的意識空間里。
黑暗集合體撐起身,看著身下的身影,要命的關頭,是下意識給他墊底……黑金的指尖摸著摩訶胸腹處被貫穿的傷口。
“我懷疑你是想繼續給我的傷口挖個洞。”摩訶抓著黑暗集合體的手輕撇開。
黑暗集合體站起身,環顧著這一處意識空間,藍天,白云,草地,小屋,枇杷樹,一只黃狗,隨后,俯視著坐起身的摩訶。
“借由那個怪物的手除了我,不是最好的選擇么,摩訶。”黑暗集合體猩紅的眼燈注視著坐姿吊兒郎當的摩訶。
摩訶捂著胸腹的手聽到怪物兩個字后微頓,就連法奧斯祂自己也不喜歡祂的本相。
“雖然這身體你搶不過去,但是,我也并不想你死,還有,你別瞎逛……我也沒想到你會去那。”
傷口愈合后,大部分的疼痛是消散而去,摩訶感覺終于緩了過來。
“那究竟是什么,摩訶。”半蹲下的黑暗集合體伸手摸著摩訶的側臉,那恐懼和負面情緒一體的化身,竟然有了意識……
“……或許是,天災吧……在失控的邊緣。”摩訶放松了頸項,埋頭貼著黑暗集合體的手心,遮掩了眼燈里復雜的情緒。
不論是本尊,還是他,那份面對未知變異的恐懼和痛苦,一直是不愿回想的過去。
正如法奧斯·阿瑪帝亞,光與罪一身的守護者。
黑暗集合體等了會兒并沒有下文,準備離開后,摩訶輕握住了黑暗集合體的手,聲音里帶著輕顫。
“是黑暗與光明,還有侵蝕生命力的怪物,被迫融合在一起的……”
“我的摩訶,繼續,比如摩訶的秘密……”黑暗集合體猩紅的眼燈帶著捕捉獵物的興味,放溫柔的聲音帶著蠱惑響在摩訶的耳邊。
受傷的摩訶,還有那不愿提及的恐懼,此時他眼前的摩訶在依賴他……
“身體被一寸寸破碎重組……母親,我疼……”摩訶不禁抓緊了黑暗集合體的手。
黑暗集合體一愣,這是在思念母親么?不過,這句話里,摩訶顯然是被迫融合的那一個?但是,顯然這殘破的靈魂逃脫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