芍藥去打聽消息時,沈家人已經被禁軍帶走,去往極北之地流放。
沈家人被押送著浩浩蕩蕩離開,沈家的府門也被大理寺的封條封上。
沈云嬌被禁軍轟出來,坐在府門前的臺階上哭泣。
痛哭的樣子,當真是楚楚可憐。
只可惜,看熱鬧的人卻沒有什么憐香惜玉的心。
“我呸!什么千金大小姐,連自己爹娘和弟弟都不顧,竟是只保全自己!”
“可不是?如此自私惡毒的女人,真該一根繩子吊死了事!”
有好事者,甚至解下腰帶扔給沈云嬌,等著看好戲。
“我沒有,我真的沒有……”
在這么多人的聲音中,沈云嬌干巴巴的解釋,顯得蒼白又無底氣。
茶樓上,謝南伊看得津津有味。
她一只手支著下巴,目光掃向人群中的宋彥初。
那不是他最愛的女人嗎,都被人欺負成那個小可憐樣兒,怎么也不上去幫她說兩句?
其實,宋彥初幾次都想要上前,卻被身邊的小廝死死拽著手臂。
恰好此時,沈云嬌將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,神情登時無助極了,一雙眼睛像小鹿般濕漉漉的,惹人心疼。
下一瞬,她剛要起身,卻直接昏了過去。
宋彥初再也忍不住,一把推開小廝,直接沖過去接住她下墜的身子。
“不想死就給本世子滾開!”
茶樓上,謝南伊輕呵了一聲。
有情人想要在一起,就該沖破艱難險阻,這樣才有意思。
他們離開,謝南伊也坐著馬車,不遠不近地跟著。
宋彥初的馬車停在侯府門口,卻被下人攔著不讓進。
“讓開!”
管家為難道:“世子,侯爺有令,沈小姐身為沈家一份子,應當隨著沈家人去極北之地,一路上照顧爹娘和幼弟。”
“閉嘴!你們若是不讓,就休怪我不客氣!”
宋彥初抽出馬鞭抽在擋在最前面的下人身上。
下人抽痛地滾落在地,宋彥初的第二鞭就要落下,平南侯帶著護衛出來。
“把這逆子給我捆了!”
宋彥初不敢反抗親爹,只能束手就擒。
平南侯朝著東宮的方向拱手:“臣教子不嚴,才縱得他今日為一個女人做出如此荒唐之事!”
他親自持鞭:“今日,我要教這逆子重新做人。”
“爹,不——”
求情的話未落,平南侯的鞭子已經落下。
整條巷子里,只剩下宋彥初痛呼之聲。
謝南伊看得十分滿意,平南侯果然沒讓他失望,寧愿舍了最疼愛的兒子,也要與太子化干戈為玉帛。
宋彥初還真是跟前世一樣的盲目自信,他以為,平南侯就他一個子嗣?
等她回到府里,芍藥也打聽消息回來了。
“小姐,奴婢剛去打聽了,聽說圣旨是宋世子用自己的軍功求來的。”
“軍功?”謝南伊詫異地看向遠去的宋彥初。
他是這上京貴公子里十分出挑的,十五歲就隨父出征,成為最年輕的先鋒官。
三年時間,立下赫赫軍功,皇上都親自獎賞他。
如今,他是上京炙手可熱的新貴,竟為了沈云嬌如此自毀前程?
這一世的走向,為何與之前完全不同?
難道是因為她重生的緣故?
“小姐,可怎么辦?”芍藥替小姐委屈,“還未成婚,宋世子便如此不將小姐放在心上,這以后……”
“芍藥,我不想嫁給他了。”謝南伊溫聲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