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司錦年還未出手之時,宋辰安已經眼疾手快地按著她手腕,迫使她將匕首收回鞘中。
這里是司姑娘與他相約見面之地,平白多出一個女打手。
宋辰安下意識覺得,司姑娘出了事,而眼前之人正是罪魁禍首!
“說,你將司姑娘劫到哪去了?”他低聲怒吼。
或許他自己都沒有聽出,自己言語間的一絲緊張。
金帛也跟著拔刀對著司錦年,隨時準備動手。
司錦年退后幾步,警惕地看著他的手,見他沒有動手的意思,這才道:“我就是司錦年。”
“你當本官瞎?”宋辰安惱怒至極,奪過金帛手中的刀,就往司錦年白皙的脖頸上砍去。
他竟是絲毫沒有憐香惜玉,大刀說砍就砍。
眼瞧著自己打不過也躲不掉,司錦年嚇得快速大喊:“我真的是司錦年,不信你去問將軍府,之前和你見面那個姑娘,是我花錢雇來的!”
刀堪堪停在距離她脖頸一寸的地方!
她甚至嗅到刀口上的淡淡血腥氣,嚇得屏住呼吸。
“你說什么?”宋辰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,手里的刀卻并未收回。
他竟然被兩個小姑娘給耍了!
而且還是騙了好幾次,一股怒火騰然而起,瞬間就燒得他理智全無,手中的刀架在司錦年的脖子上。
“宋大人,我知道這件事都是我的錯,我先給你道歉。”司錦年紅著眼道,“我爹常年在外征戰,家里只有我和我娘,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讓我找個好婆家,否則將軍府就會被那些家族叔伯們吃絕戶,可我不想嫁,我的志向是和爹爹一樣,上陣殺敵,封侯拜將,卻又不想傷害我娘,只能出此下策,還請大人見諒。”
她的話,全都是真的,所以說的時候情真意切。
眼眶越發紅,甚至落下幾滴淚。
宋辰安默默收回刀,倒不是怕她哭,而是心中同情。
為國上陣殺敵的將軍,妻女竟是擔心保不住家業,說出去豈不惹人笑話?
因為內心的一點感慨,他方才被欺騙時,一沖而上的怒氣竟是瞬間消散了。
“宋大人,之前欺騙你,都是我的錯,我不該將你扯到將軍府這一攤爛事中來,這是你的地契房契,若是你還不解氣,我也可以將其他的產業賠給你,只要你不要為難我母親,我怎么樣都行。”司錦年說得可憐極了。
看著她通紅的眼睛,想到之前與自己見面時,那個柔弱,卻又像只刺猬的姑娘,宋辰安默然。
沉默片刻,他示意金帛收回盒子,轉而看著司錦年:“這件事,我就當沒有發生過,司姑娘請回。”
司錦年警惕地看著他,不敢相信他就這么輕易地放過自己。
“怎么,司姑娘想要本官送你?”宋辰安聲音冷了幾分。
司錦年立刻拱手道:“不敢!也請大人不要去為難那個,我雇來的姑娘,她自小就沒了娘,很可憐。”
她不能說得太多,不然宋辰安猜出謝南伊的身份就不好了。
宋辰安頷首:“姑娘放心,本官還不至于去為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。”
“多謝大人,大人寬宏大量,我司錦年無以為報,以后若是有差遣,我定會義不容辭!”司錦年拱手行禮離開。
她心中緩緩松了口氣,看來伊伊說得法子果真管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