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無論遇到什么事,謝心妍都不曾這樣著急地來兆華院找謝南伊。
今天竟然不顧禮節,都要闖進來,那定是出了事。
謝南伊回到自己屋子,換了身衣服,這才讓人放謝心妍進來。
一進門,謝心妍就大聲道:“姐姐,我聽到爹娘商量,要將你嫁給今年的一個舉子,我聽說那舉子日日流連煙花柳巷,還未娶妻就已經是妾室滿院,你快想辦法,去求求皇后娘娘,不要讓你嫁給那個人。”
“舉子?”謝南伊蹙眉。
若是這個身份,定是父親的學生。
身份倒是與之前她所想的一致,只是這脾性過于不討喜。
“是啊,就是個一貧如洗的舉子,姐姐千萬不能嫁給他,不然他們一家肯定都靠你的嫁妝過日子,吸你的血,你不光要養他們一家,還要養他那些小妾,姐姐一輩子都過得很艱難。”謝心妍滿眼都是心疼和擔憂。
謝南伊低聲問:“那個舉子叫什么名字?”
“他叫方少呈,是今年上京趕考的舉子,姐姐問他的名字做什么?”謝心妍奇怪地問。
這個時候,不該是趕緊去找皇后娘娘,要么是去找爹娘,讓這樁婚事不要定下來。
聽到這個舉子的名字,謝南伊卻突然平靜下來。
這個方少呈,上輩子可是今年十月秋闈的探花郎,深得皇上寵信。
被封為翰林院編修,而且他善于結交大臣,不出三年就已經是上京文臣里最得帝心的年輕官員。
那段時間,宋辰安與他,簡直是皇帝的左膀右臂,風光一時。
只是后來宋辰安做了攝政王,他也就漸漸淡出朝堂,開始享受生活。
至于所有人說他秋闈之前的那些風流韻事,不過是他想要找個相愛之人過一生,并不想被公主選中做駙馬,才做出來的假象。
曾經,謝南伊還說過,欣賞他這樣恣意快活的一生。
這輩子,他還未參加秋闈,還不是探花郎。
如果她非要成婚不可,嫁給他,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去處。
瞧見她如此平靜,謝心妍著急地道:“姐姐,你難道真的要嫁給一個窮舉子不成?那個宋彥初就算了,姐姐肯定會遇到更好的男子,不要輕易放棄好不好?”
“沒事的,心妍,你先回去,這件事容我慢慢想想。”謝南伊拍了拍她的臉頰,安撫她的情緒,“其實有些事,或許沒有你想的那么糟。”
“這還不糟糕嗎?”謝心妍瞧著她那平淡的神情,跺了跺腳,轉身跑了,丟下一句,“姐姐你別管了,我替你去擺平這件事!”
謝南伊想要叫住她,她已經跑沒影了。
“芍藥,快去看住她,別叫她做傻事。”謝南伊嘆了口氣道。
這個丫頭,上輩子雖然沒有做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,卻也沒有與她這樣親近。
如今倒是為她著想,比她還著急她的事情。
之前,她讓芍藥去畫今年父親學生的畫像,不知道有沒有方少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