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兵部侍郎之妻?”謝南伊嗤笑出聲,“那就是說,你無官職無品階,卻敢在八品評事面前大放厥詞!在沒有掌握絲毫證據的情況下,誣陷朝廷命官,你的罪名定下來,你問問看兵部侍郎,他敢不敢保你?”
“還有……我聽說你時常毫無根據,就在宴席上散播旁人的謠言,若是有人舉證,你今天就要被抓去大理寺,數罪并罰,恐怕要在牢里待上幾個月。”
項三娘怔住,她以前總是說旁人,覺得這不過是婦人之間的一些閑話。
怎么讓謝南伊這么一說,就成了犯罪?
見她不語,謝南伊卻沒打算放過她:“沈云嬌是否有罪,還沒查清呢,除了宋世子那個‘癡情種’對她不離不棄,你也想要幫她說話,怎么,姐妹情深?”
這話一出,旁人離得更遠了。
說閑話可以,但若是因為說閑話招惹是非,她們萬萬是不敢的。
畢竟,這可是會牽扯到一家老小平安。
項三娘也已經被嚇傻了,這怎么還越說越嚴重了呢?
好在,沈云嬌能聽懂人話,她立刻跪下來:“謝評事,這件事都是我的錯,求你開恩,千萬別牽連別人!”
“你是什么東西?我在這里斷案,有你說話的份兒?”謝南伊轉而看向項三娘。
項三娘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,看著跪著的沈云嬌,緊張的滿手都是汗,卻拉不下臉來求她。
此刻,男賓那邊似乎聽見動靜,過來了幾人。
當先之人中,正好有兵部侍郎在。
他黑著臉看向自己夫人,放低了姿態道:“不過是婦人說笑,謝評事就不要計較了。”
“侍郎此言差矣。”謝南伊卻并不打算就此作罷,“項三娘子誣陷朝廷官員,卻絲毫不知錯,還企圖為罪臣之女辯駁一二,這無論哪一項,也不是‘玩笑’二字可以輕易揭過,侍郎大人平日做事就是這么馬虎?尸位素餐的官員我見多了,上趕著認領的,我倒是頭一次見!”
“黃毛丫頭,信口雌黃!”兵部侍郎惱羞成怒,“你這話,難道不是在詆毀朝廷命官?”
“就事論事,侍郎大人這么生氣,難道是因為,我說中了?”謝南伊挑眉,絲毫不畏懼他的威脅。
上輩子,侯府慘遭滅門,雖然是禁軍所為,但她在那些闖入侯府的人之中,看到了兵部侍郎的身影。
此人或許是她查出真相的關鍵所在!
可這個“關鍵”被她已經氣得,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綠,一會兒發紫一會兒發黑。
他想要出言教訓這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,卻又忌憚她手里的御賜令牌。
看到旁邊走過來的宋辰安,他嗤笑道:“宋大人,你瞧見了,你手下的人就是如此目無上官?”
“侍郎大人這是,對大理寺有什么不滿?”宋辰安看了眼謝南伊,瞧著她面色還好,想來是沒有受欺負。
“下官不敢,只是下官以為,這朝堂總該有應有的法度,若是誰都可以做官,在這里大放厥詞,要這法度有何用?”兵部侍郎干生氣,卻不敢對宋辰安發脾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