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說了幾句寒暄的話,老夫人在旁一直在想,這件事該怎么開口。
直到皇后覺察到她的尷尬,開口問:“老夫人今日入宮,可是有什么事要同本宮說?”
老夫人直接拉著謝南伊的手跪下:“皇后娘娘,這件事藏在臣婦心里半年有余,還讓伊兒這孩子為難許久,實在是難以啟齒,可這件事又牽扯到伊兒婚事,臣婦這才厚著臉皮,入宮來求娘娘。”
“何事如此為難,盡管告訴本宮。”皇后蹙眉道,“若是本宮解決不了,還有皇上替你們做主,快起來,南伊快扶起你祖母。”
皇后說著,都想要起身親手去扶老夫人。
謝家老夫人年紀大了,又有誥命在身,就算見了皇上也不必行此大禮。
所以她這一跪,倒是讓皇后著實有些吃驚。
老夫人扶著謝南伊的手起身,卻沒有坐,而是懇求皇后:“娘娘,當初臣婦入宮,求皇上賜婚,說的是‘宋家子’,當時正逢宋世子立功回京,都是臣婦沒有說清楚,讓皇上誤會,以為是賜婚于宋世子和伊兒,導致這件事出了岔子,奈何當時圣旨已下,更改不得,只能將錯就錯,可伊兒這孩子,與宋辰安兩情相悅,臣婦實在是不忍她一直這樣痛苦,這才厚著臉皮入宮求娘娘成全!”
聽完老夫人的話,皇后一時沒有捋清楚,沉默片刻才問:“之前南伊不是說,自己對宋彥初情深義重,還懇求本宮不要懲戒宋彥初?”
這件事她總覺得有問題,畢竟老夫人與皇帝親口提的。
皇帝雖然年紀不小,但四十余歲,還不至于昏聵到連個人名都聽不清。
知道皇后肯定不信,謝南伊便跪下道:“圣旨送來時,臣女也是十分震驚,可圣旨已下,臣女原本打算奉旨成婚,可宋彥初所作所為實在是太過荒唐,臣女一再忍讓,他卻變本加厲,不得已臣女只能懇求皇上取消賜婚。”
這話,真真假假,皇后倒是信了幾分。
之前她就從女兒的口中,隱約聽出來,宋辰安似乎處處都在維護謝南伊。
若說他們之前就兩情相悅,倒是也合理。
只是,她總覺得這件事透著幾分古怪。
“這件事,待本宮問問皇帝,再做定奪可好?”她冷眼看著這祖孫二人。
“是,若是此事不成,臣女也不強求,此生寧愿孤身一人,再不成婚!”謝南伊匍匐下去。
“這是說的什么傻話?”皇后嗔怪道,“當初老夫人與皇上所談之事,本宮倒是不知具體情況,改日問問皇上,再與你們商議此事。”
皇后這語氣,看來對她們只信了兩分。
謝南伊沒有起身,繼續匍匐著道:“臣女原本也不敢再提及此事,可沒想到,昨天出了件事,如今上京已經傳得沸沸揚揚,若是不及時解釋,只怕讓皇上與皇后娘娘,還有祖母與父母,都面上無光!”
她將昨日在兵部尚書府發生的事情,原原本本向皇后講述一遍。
兵部尚書以為,他會毀壞他們的名聲?
殊不知,這件事倒是幫了她大忙。
“娘娘,那帕子是臣女當初不懂事,還未定下親事就送給宋大人,誰知他竟一直帶在身上,卻也差點害了他。”謝南伊邊說邊哭,一雙杏眼通紅,格外惹人憐惜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