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辰安今日與往常不同,凡是前來恭喜他的,他都回以微笑。
朝臣們從未見過他笑,初次看到,倒是受了不小的驚嚇。
只有兵部尚書滿臉尷尬,他原本設計那一切,是為了要陷害宋辰安與謝南伊。
沒想到,倒是給他們辦了件好事,還讓他們成了婚。
這上京的風聲立刻就變了,全都是罵他們的。
“尚書大人。”宋辰安湊過來,看著他冷笑,“還得感謝你,沒有你府上發生的事情,我們二人可能還在等其他的時機。”
兵部尚書扯了扯嘴角,想笑笑不出來,生硬地丟下一句“不客氣”,急匆匆出宮。
等他們走到宮門口,前去傳旨的內侍官已經回來。
宋辰安猜到,宮門外只怕有人正在等著他。
果不其然,宮門口,平南侯正一臉陰沉地看著他。
旁人擔心他們打起來,紛紛走遠了些,生怕被傷及無辜。
“宋辰安,我到底是哪里對不起你,你要這樣對我們一家?”平南侯低吼,“罰俸三月,你知道家里現在是什么情況?你難不成想讓你爹我,跪下來求你?”
“父親,這里人太多,我們不要在這里說,免得讓人笑話。”宋辰安走近了些,低聲道,“咱們先回去,我慢慢再跟你解釋。”
“還解釋什么?”平南侯卻提高了聲音,“怎么,你怕丟人,怕有人說你忘恩負義?我不怕!我倒要讓所有人看看,你是如何陷害你的親弟弟,搶了他婚事的!”
“父親!”宋辰安也不示弱地提高聲音,目光深邃幽冷,“這門婚事本就不屬于他,皇上金口玉言,你難不成要質疑……”
“住口!”平南侯心虛地看向四周,發現許多人都駐足往這邊看,他只能罷休,“好,咱們回去,我倒要看看,你怎么解釋!”
父子二人一前一后上了馬車,金帛趕得車輪子險些冒火星,一路往平南侯府直奔。
府門口冷冷清清,即便出了這樣的事情,何月琴也沒有來門口等著他。
宋辰安下馬車時,覺得自己當真是十分可笑。
主院,何月琴坐在桌旁,唉聲嘆氣。
沈云嬌卻勸道:“夫人,這件事其實也有好處的,以后再也沒有人毀壞世子的名聲。”
“你懂什么?你是想著,彥初不娶謝南伊,就能把你扶正?我告訴你,你別做白日夢了!”何玉琴看著她就來氣。
嫁入侯府這些日子,什么都沒給府里帶來!
嫁妝沒有,本事也沒有!
要去做女官,信誓旦旦地去,最終卻沒入選,不夠丟人現眼的!
早知謝南伊如今這樣風光,當初她說什么也要將沈云嬌這個喪門星給送走!
想到這些,她就覺得自己頭也昏,眼也花,心口一陣陣地疼。
“夫人,你這是怎么了?”沈云嬌忍著怒意,給她倒了杯水,“喝點水吧。”
“你滾開!”何月琴將她手里的茶杯打翻,“你以后少在我眼前晃來晃去,我便沒事!”
沈云嬌垂眸,將眼底的殺意斂去,就打算離開。
余光卻瞥見宋彥初急匆匆趕來,她順勢便倒下,手正好按在茶杯碎掉的瓷片上。
那只嬌弱的手登時滲出血來,她抽泣道:“夫人,我知道你不喜歡我,可我已經努力討你的歡心,謝南伊不肯嫁給世子,也不是我的錯,還請夫人息怒。”
“息怒?怎么息怒?”何月琴指著沈云嬌的鼻子罵,“你樣樣都不如謝南伊,這狐媚子本事倒是學了十成,將我兒迷得團團轉,今日這一切都是你勾引他才造成的,來人,將這個狐貍精給我拖出去打,打死勿論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