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尚書大人沒有見過,不代表它不存在,正因為你這樣的理所當然,才會導致眾多像張盼娣一樣的女子,不敢告官。”謝南伊義正言辭地道,“若是遇到你這樣的官,只怕是比死還讓人絕望!”
“你放肆!”刑部尚書瞪著眼厲聲斥責。
他看向宋辰安,卻發現對方竟是嘲笑似的看著他。
看來,他們是一伙的!
不得已,他只能看向謝昌:“丞相,你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女兒?她竟敢在朝堂上這樣大放厥詞,毫無女子的溫婉賢淑,難以成為女子表率,這女官,就更是不配做!”
被這樣斥責,丞相也是不悅,冷聲道:“小女難道沒說對?人難道不是刑部尚書你輕易放走?這么做,與草菅人命有何區別?以老夫看,最該為此事負責之人,該是你才對!”
竟然連一向愛面子的丞相都向著他的女兒,刑部尚書“四面楚歌”,只能無助地看向皇帝。
眾人這才發現,這件事從始至終,都是他們在爭執,皇帝到此刻為止,一言不發。
“皇上,臣對大越忠心耿耿,還請皇上為臣做主!”他一頭磕下去,額頭登時見了血。
刑部其他官員也跟著跪下去:“還請皇上為臣等做主!”
皇帝不語,掃視一圈,除了大理寺官員與刑部官員,其他人都持觀望態度,等著他來做決斷。
“皇上,這種事根本前所未有,張盼娣能做出這種事,完全就是因為,她自己有殺人的想法,是個例啊皇上!”刑部尚書一再磕頭,額頭上的血痕越來越大。
“皇上。”謝南伊也懇求道,“這件事鬧得太大,若是大越律法不修改,就算今天沒有和張盼娣一樣的女子,難保以后不會有人因為絕望而走上不歸路,陳四和縣令,他們罪不至死,最終卻因為此事而丟掉性命,實屬無辜,律法修改,這件事無論是哪一方,都有轉圜的余地!”
聽著她們兩人說話,皇帝覺得自己頭都大了兩圈。
他沉默片刻道:“這樣,你們各退一步,朕不因此事降罪于張盼娣家人,至于修改大越律法,此事還不足以因此這樣大的重視,退朝!”
“退朝!”
隨著內侍官奸細的聲音響起,皇帝轉身便走,一刻都不多停留。
爭取這么久,最終卻還是沒能讓皇帝改變心意,謝南伊心中格外沉重。
為什么不能修改,這件事根本不會傷害到任何人的利益?
“南伊,我扶你起來。”宋辰安握著她的手臂,將她扶起來。
謝南伊跪的太久,膝蓋很痛,只能借助他手臂的力量起身,緩緩揉了揉自己酸麻的雙膝。
刑部尚書走過來,冷笑了聲道:“宋大人躲在女人身后,想要從我這里奪權,手段實在是太過低級!”
“怎么,你羨慕我有這樣厲害的未婚妻,你沒有?”宋辰安挑眉反問,“該不會你就是陳四那種人,才極力反對謝評事修改律法,你擔心到時候第一個丟了官職?”
“你!”刑部尚書被氣得面色發白,卻說不出一個字,只能拂袖離開。
回過身,宋辰安卻瞧見,謝南伊眼底泛紅,用一種說不出的眼光看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