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當她再一次的看到這首古詞的時候,心情忽然變的復雜起來。
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個少年的模樣。
她不知道,這么多年來,自己從沒有對任何男子另眼相看,卻對這個比自己小了幾歲的少年如此念念不忘。
云乞幽表情的細微變化,逃不過云崖子老前輩那雙睿智的目光。
斬塵,無鋒,糾纏萬年,三生七世剪不斷的孽緣,他又如何會不知道呢?
他緩緩的道:“你不是第一次見到這首古詞吧?”
云乞幽猛然回過神來了,點頭道:“我曾經見過一次。這首詞,好像……好像與我有關系。”
云崖子道:“當然有關系,據說這首詞乃是萬年前,無鋒的第一代主人為斬塵的第一代主人所寫的。都說神劍通靈,無鋒與斬塵萬年的癡怨纏綿,都在這首古詞之中了。”
琴聲幽怨,簫聲婉轉,可是很快云崖子與云乞幽都發現,無論二人如何協調,琴聲與簫聲都無法融合,單一的聽起來很完美,兩種聲音合在一起,就感覺很生澀。
在濟世庵的飯堂里吃完早飯出來后,尼姑們的早課已經完畢了,整個世界終于清靜了下來。
悠揚聲音從瑯琊山上傳了下來,葉小川發現百里鳶撅著豐腴圓潤的臀部,趴在一塊巖石上,一臉癡迷的看著在山腰石頭上的一個吹簫的年輕人。
那年輕人約莫二十出頭模樣,身穿淡紫色長衫,束著發髻,站立在薄薄的晨霧中吹著一根玉簫,衣發隨風飄舞,且不說吹的怎么樣,單單這出塵瀟灑的意境,就足以迷惑無數少女。
別說是喜歡帥哥猛男的百里鳶,縱然是濟世庵里不少佛心不堅的小比丘尼,也不時的抬頭看著山腰上那個獨自吹簫的英俊郎君。
不過這種小尼姑還是少數,大部分做完早課去飯堂吃飯的尼姑,似乎對這簫聲充耳不聞,絲毫沒有放在心上。
葉小川撇了撇嘴,道:“有什么了不起,不就是吹簫嗎?哄騙無知小姑娘的把戲而已,本公子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附庸風雅的繡花枕頭小白臉,呸。”
百里鳶不滿道:“你就是一個粗人,哪里會懂得如此高雅之事?這年輕人應該是瑯琊仙宗的弟子,簫吹的還算不錯。”
“這也叫不錯?”
葉小川鄙夷的掏了掏耳朵,道:“老子三歲吹的都比他好!”
百里鳶白眼一翻,道:“滾一邊去,別打擾本姑奶奶欣賞妙曲。”
葉小川的心拔涼拔涼的,見百里鳶很享受的樣子,他跺跺腳,哼道:“這種小白臉大早上跑到尼姑庵對著一群尼姑吹簫,吹的還是《鳳求凰》,此等賊子居心叵測,定不能輕饒!看本公子如何為民除害!”
當百里鳶轉頭看去的時候,葉小川已經沒了蹤影,不知道跑哪里去了。
一曲《鳳求凰》,確實是不適合在一群漂亮的尼姑面前吹奏,在小姐們的面前吹奏,那是一種雅趣,在一群尼姑面前吹奏,那就是找打,就是擾亂佛門清靜。
但這并不妨礙百里鳶欣賞的心情。
她在人間行走十年,對瑯琊仙宗與濟世庵的恩怨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,這不過是瑯琊仙宗用來惡心濟世庵尼姑們的一種小手段而已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