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阿哥小感風寒,喝了藥現下已經睡著了,婉琴只去偏殿看了看十一阿哥,看了兩眼睡著的兒子就和陸晚晚回了正殿。
和她們一起回去的還有林嬤嬤,一入正殿林嬤嬤就跪下請罪,“是我并沒有照顧好十一阿哥。”
“說來我也有錯,我應該在仔細一些。”陸晚晚也道。
婉琴先對陸晚晚道,“慶嬪已經十分照顧十一阿哥,我很是感謝。”
又對林嬤嬤道,“罷了,念在十一阿哥此次無恙,就饒你這次,若你下次必定不饒。”
“謝鄂嬪娘娘開恩。”林嬤嬤感激道,而后退出正殿。
沒了外人,婉琴拉著陸晚晚一通訴苦,但中心思想卻只有一個,望陸晚晚能好好照顧十一阿哥。
陸晚晚默默聽著,腦中去想著鄂嬪是位慈母,她實在無法把她往壞處去想,現在她只希望這個沒查出什么問題。
說了一通后婉琴才戀戀不舍的離開,陸晚晚讓宮女去送送,等宮女回來她問道,“人走了?”
宮女點頭,她又問道,“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樣?”
“奴婢已經去查了,當日幾位嬤嬤是輪流守著十阿哥和十一阿哥。”
“林嬤嬤和何嬤嬤一道,除了兩位嬤嬤,殿中還有兩位宮女,鶯兒和燕兒。”
“燕兒被林嬤嬤去做羹湯,有段時間殿內就只有另外三人,這段時間大概有兩盞茶的功夫。”宮女答道。
宮女又猶豫道,“十阿哥發熱當晚,鶯兒也病了,翌日就被挪了出去。”
陸晚晚想了一下,還真有這么一件事,只是這是件小事,嬤嬤來稟時她隨口就同意了。
現下她卻是有些懊惱,當時就不該放了鶯兒,事太湊巧,就怕當時燕兒離開的那兩盞茶時間發生了什么事。
當日風雨那般大,若有人故意打開窗戶,十阿哥和十一阿哥吹了風,不生病才怪。
陸晚晚起了疑心,既懷疑林嬤嬤有害十一阿哥的心,又希望不是。
至于為何懷疑林嬤嬤,自是因為何嬤嬤侍候十阿哥,若十阿哥出事,何嬤嬤也逃不了罪責。
她糾結的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納蘭淳雪,但很快她就不糾結了,十阿哥藥石無靈,病逝了。
因十阿哥是夭折,靈堂就設在其母妃宮中。
陸晚晚接到消息匆匆趕到納蘭淳雪宮中時,宮內外已布上白色,來往宮女太監也是一身素白。
納蘭淳雪一身素衣,頭上金銀全無,只簪一二白色絨花,她眼神呆呆的,周身彌漫著悲痛。
陸晚晚先是上了香,而后走到她身邊,眸中同樣難掩傷悲,“我知你心傷,也不知如何勸你,只望你保重身體。”
“晚晚……”納蘭淳雪悲痛的說不出話,她現在只覺心已經碎了,甚至恨不得陪十阿哥一道去了。
見她這樣陸晚晚心中也不好受,她握著納蘭淳雪的手,“我告訴你一件事,你不要激動。”
隨后她把宮女查到的事說了,也說了自己的懷疑,未了,她說道,“燕兒去做羹湯的兩盞功夫,殿內只有林嬤嬤、何嬤嬤和鶯兒。”
“鶯兒已經不在宮中,當日有沒有發生什么事,只有林嬤嬤和何嬤嬤知道。”
她不想瞞著納蘭淳雪,哪怕最后納蘭淳雪會怨她,她也要說,她不想受良心的折磨。
納蘭淳雪沉默片刻,周身壓抑到了極點,她的眸中不再死寂一片,燃起了熊熊怒火。
她嘶啞著聲音喊道,“去將何嬤嬤帶來。”
今日她要將事情問清楚,若無事也就罷了,有問題自是有怨報怨,有仇報仇。
宮女立馬去請了何嬤嬤,隨之而來的還有桂嬤嬤。
桂嬤嬤敏銳的察覺出了不對勁,舒妃娘娘失子這個悲痛當口,找何嬤嬤做什么?除非是何嬤嬤做了什么,讓舒妃娘娘必須找她。
而現在舒妃娘娘最關心的就是有關十阿哥的事,換言之,何嬤嬤有可能和十阿哥的事有關。
桂嬤嬤是納蘭家送進宮的人,忠心于舒妃,十阿哥的事她一定要弄清楚。
她問心無愧,來到正殿時,臉上只有哀痛和決心。
何嬤嬤卻是心中有鬼,來了正殿,就低頭不敢抬頭,她怕一抬頭就看見十阿哥的靈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