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春宮中富察容音送走了眾妃,她輕呼一口氣,又命琥珀去給七阿哥送些熱羹。
讀書耗神,天又冷,七阿哥喝些熱羹,不管身體還是心里都會舒服許多。
琥珀剛走她就迎來了綠綺,見人去而復返,她疑惑道,“你回來是有何事?”
綠綺坐到她對面,神色有幾分嚴肅,“宮中有人在傳忻嬪和嫻貴妃腹中孩子不是妖胎就是禍星,才會克死十阿哥,連累十一阿哥感染風寒。”
富察容音眼神一凜,喚了聲“明玉”,明玉走進來,“娘娘有何吩咐?”
她說道,“宮中最近有沒有關于忻嬪和嫻貴妃的傳言?”
明玉仔細想了想,“好似沒聽過。”
“你覺得是怎么回事?”富察容音問的含糊,她的意思其實是這事沖誰來的?
表面上是沖著忻嬪和嫻貴妃的肚子,她卻覺得沒那么簡單。
綠綺明白她的意思手沾了些茶水在桌上書寫,嘴上說道,“現在是不是該安撫嫻貴妃和忻嬪?”
“安撫什么?”皇上的聲音傳來。
兩人心中一緊,綠綺手中繡帕不經意擦過桌上,水漬消失。
皇上走入殿中,兩人行禮后,富察容音說道,“方才昭貴妃和臣妾說宮中流言四起。”
“說嫻貴妃和忻嬪腹中孩子不祥,才克死十阿哥,連累十一阿哥。”
皇上猛地放下茶盞,“荒謬。”
富察容音立馬跪下請罪,“是臣妾失職,才讓流言四起。”
綠綺跟著跪下,“流言已傳遍宮中,皇上和皇后娘娘不知要如何處置?”
“皇后和貴妃起來吧,這不關你們的事,”皇上轉著手上的扳指。
“皇貴妃管著宮務,卻令宮中流言四起,讓皇貴妃速處理這事。”
“嫻貴妃懷著孕,朕不想她受累,宮務交由純妃,由純妃協助皇貴妃處理后宮事務。”
流言一事皇上做出處置,富察容音和綠綺自不會多說什么,兩人不約而同略過這事,笑意盈盈和皇上拉家常。
和兩人說了會兒話,皇上才離開,等皇上一走,兩人都收了笑意。
明玉一臉緊張的進來,“皇后娘娘,不是奴婢不通報,是皇上不要奴婢們出聲。”
“本宮知道,你下去吧。”富察容音說道。明玉這才松口氣退了下去。
“幸好我們沒有談什么私密事。”此刻綠綺都有點慶幸,堂堂一個皇帝竟然還聽墻角。
她又仔細想了一想,沒想出她與皇后的對話有什么問題才放心。
“以后都要警醒些。”富查容音說了一句,就略過了皇上聽墻角的事,轉而繼續皇上來之前的話題。
“你覺得流言一事和十阿哥有關?”她記得昭貴妃在桌面上寫的那個字是十。
“流言是在十阿哥去世后才出現,幕后之人要么想要借刀殺人,挑起舒妃對忻嬪和嫻貴妃腹中孩子的殺意。”
“要么就是想要讓皇上厭棄了忻嬪和嫻貴妃腹中的孩子。”
“還有一個可能,一石二鳥,既挑起舒妃的殺意,又讓皇上厭棄忻嬪和嫻貴妃的孩子。”
“只是有一件事,這流言傳的太快,怕是有人在混水摸魚。”
綠綺自己和皇后都還沒聽到流言,祥貴人這種低級的妃嬪還有宮女太監卻已經知道。
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瞞著她們,加速流言傳播,而這個渾水摸魚的人極有可能是舒妃。
“看看后續就知道了。”富察容音說道,后面總會有人要跳出來。
綠綺點頭,兩人都打定主意隔岸觀火,而被皇上命令處理流言一事的高寧馨此刻異常惱火。
連綠綺和富察容音都不是一開始就知曉宮中流言,高寧馨自也不知道。
直到皇上派人來,高寧馨才知宮中已經流言四起,僵笑著送走李玉,她一把摔了茶盞,氣惱道,“到底是誰?”
“是誰在這宮中傳布流言,倒是好本事,繞過了本宮,傳得滿宮皆知。”
她能不氣嗎?皇后修養,她掌宮務就是后宮的掌權人,偏偏她卻成了聾子瞎子。
還要皇上告知,這可不是失職兩個字說的過去的,好在皇上沒有過多苛責她,只是命她查清流言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