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蘇的行為真論起來也不能說她違反了宮規,她只是與別人“換”東西,哪條宮規說妃嬪間不能互換交東西,因此她表現的十分理直氣壯。
陳婉茵氣急卻不再說話,她想看看皇后會如何處置,蘇綠筠也是這個想法,她看向了皇后。
富察瑯嬅也沒辜負她們期望,她有些不悅道,“妃嬪間應以為睦,己所不欲施于人的道理謙常在不懂嗎?”
水蘇還真不知道這個道理,她是宮女出身,宮里哪里會教宮女讀書,幼時家中不富裕,也沒讀書的機會,可以說她是大字不識一個。
現在她連皇后那句話都沒聽懂,宮中大部分妃嬪都知她的出身,陳婉茵就像抓住她的短處一般,嘲諷了一句,“以謙常在的出身,怕是不懂。”
“己所不欲匆施于人,這句話什么意思謙怕也是不知道。”
她一向不爭不搶,如此揭人短處還是頭一遭,卻是氣極了。
紅色漸漸蔓延上白皙的臉,水蘇漲紅了臉,婉常在這般揭她的短,她是又氣又羞,“你……”
她話還未說盡,富察瑯嬅開口了,“謙常在,不管如何,這事總歸是你不對。”
水蘇又惱又委屈,“皇上都未說什么,娘娘何必說那么多。”
在她心里皇上都沒怪她,皇后管那么多做甚?
富察瑯嬅臉色很不好看,她作為后宮之主如何不能管理妃嬪,謙常在這話簡直沒將她放在眼中。
她沉聲道,“謙常在欺凌妃嬪,抄《心經》千遍,好好靜靜心。”
只是抄寫佛經這懲罰已是算輕的了,旁人少不得要說一句皇后寬仁,可對水蘇來講,讓從未摸過筆的她抄經卻是件難事。
皇后一定是故意的,水蘇心里憤恨卻不敢說什么,咬牙受了這懲處。等請了安回了鴛鴦殿她就發了一通脾氣。
待皇上晚上來她已收斂了情緒,明里暗里跟皇上哭訴了一通。
皇上當時沒說什么,等第二日去探望皇后閑聊時,就說起宮中有些妃嬪年紀小,不懂事,讓皇后多擔待些。
富察瑯嬅則微笑表示,正是年紀小才更好教導。
皇上沉默沒再說什么,見他沉默,富察瑯嬅轉移了話題,“皇上可定好選秀日期?”
去年就說要選秀,一直拖到今年都未定下日期,女子花期只有那么幾年,有意送女入宮的人家可不就急了。
富察家就是其中一員,擇定好了入宮人選,可選秀日期不定,心急之下可不就找上了皇后,想探探皇上的口風。
說起選秀,皇上是既想選又不太想選,若是選秀太后必會送人入宮。
太后勢力很大,宗室中果親王是太后親子,慎貝勒是太后妹夫,朝上太后兄弟訥親手握重權,太后之女又和親蒙古。
若太后選的女子誕下皇嗣,勢力再度增強是皇上不愿看到的。
可選秀是拉攏朝臣的好辦法,皇上又不想放過,這才遲遲未定下日期。
現在皇后提及,皇上知道不能拖下去了,“便定于四月十五,將養性齋收拾出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