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工頭原本不想說,但看著這一屋子的眼神嘆了一口氣。
“那人是縣令夫人娘家的子侄,昨日才從縣城來。”
“你們就聽我一句勸,自認倒霉吧。”
俗話說,民不與官斗,這啞巴虧只能咽下去。
“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,只是碰了一下衣服就要下如此毒手嗎?”
蕭旭面色難看,他二哥這是受了無妄之災。
還沒等蕭旭說服自己咽下這口氣,人家卻倒打一耙上門來了。
“那個賤民還活著呢吧?活著就賠本少爺的衣裳!”
看著一腳被踹壞的門板,蕭旭臉色陰沉可怖。
跟在小廝后面大搖大擺進來的金貴傲慢地掃了一眼在場的人。
“吆,劉工頭也在呢,怎么你是來替本少爺要錢的?”
他就是縣令夫人金氏的娘家侄子,金家這一代的獨子,取名金貴。
昨日剛下碼頭要去周家,在碼頭上碰見一群扛貨的,蕭二離得近其實就是腳下滑略微挨了一下金貴的衣裳,就被他身邊的小廝用重力推倒了。
當時身上還扛著一百多斤的麻袋。
劉工頭一愣,“金少爺這說的是什么話啊,要什么錢?”
“當然是本少爺昨日穿的衣裳了,被這賤民弄臟了,不得賠本少爺嗎?”
金貴掃視一圈,將目光落到在場唯一的女人溫巧娘身上,惡劣一笑,“這些是你的家人吧,正好都給本少爺湊錢去,我的那件衣裳可值一百兩銀子。”
“一百兩?”劉工頭都驚呆了。
他知道這個金貴無恥,沒想到無恥到了這種程度上。
什么衣裳要一百兩,又不是用金子做的。
金貴搖著手里的扇子,“那不然呢,那可是浮光錦做的,一尺十金,賠一百兩都是本少爺心善了,你們這些賤民知道什么叫好料子嗎,快點去湊錢,要不然本少爺可就不客氣了。”
原本只是想發泄發泄,沒想到發現了個美人兒。
要是賠不上錢,這美人兒抵債就好了。
蕭旭見他看著溫巧娘,面色發沉,“就連當今圣上都不會一口一個賤民稱呼百姓,這位金少爺好大的譜。”
金貴滿不在乎地看了一眼蕭旭,見他樣貌出眾,眼底略過嫉妒。
盯著蕭旭傲慢開口,“我說你是賤民你就是,怎么著,不想賠錢是不是?來人吶給我打!”
“住手!”
楊大夫面色凝重的進來,“金少爺,這是醫館,不是你鬧事的地方,勞煩移步。”
“哈?”金貴仿佛看笑話一樣看著楊大夫,“你一個赤腳大夫也想多管閑事,未免太把自己當根蔥了吧。”
“打,順便把這店給砸了!”
正好他今日心情不順,算這人倒霉。
赤腳大夫?
楊大夫臉都綠了,他雖然稱不上神醫也是有名的大夫,這小子未免也太狂妄了。
楊大夫干脆不說話了,他就讓這小子砸,怎么砸的怎么讓他三倍還回來。
狂妄小兒,真當他在這條街上開醫館,背后沒人是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