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終,帶著滿腔的不甘,易長庚歪歪扭扭的在休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大名,然后又在易曉天的怒視下,按了一個淺淺的手印。
“行了,你可以滾了。”
易曉天擺了擺手,目送易長庚羞憤離去。
一路上,易長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。
而在回去以后,等他消息多時的老太君也是第一眼就看出了兒子的異樣。
“你這是怎么了?不是去接那賤人嗎?怎么就你自己回來了?還有,長庚,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,莫不是那賤人又給你甩臉子了?”
連珠炮一樣的詢問,并未從易長庚口中得到任何答復,不過老太君也沒多想,只當兒子是在起頭上。
老太君拍了一下桌案,厲聲道:“這賤人,還當真是不知好歹,給了臺階都不知道下?”
“來人吶!傳下去,等那賤人回府以后,立刻讓她來老身這里跪著,等她什么時候知道規矩了,再……”
“她再也不會跪您了!”
恰巧,這時候禁言符的效力消失,易長庚憋悶話語脫口而出。
“嗯?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老太君一愣:“難道你真把那賤人給休了?”
這句話,徹底讓易長庚破防了。
他哇的一聲,吐出了大口的鮮血,引得府內一陣雞飛狗跳。
眾人都知道,自家老爺已經將夫人給休了。
但只有易長庚自己知道,他才是那個被人掃地出門的。
恐怕要不了多久,這件事就會傳遍京城上下,而他易長庚也將徹底成為那個被釘在恥辱柱上,遭受天下世人恥笑的對象。
想到這,剛剛被安撫下來的哇哇又是幾口鮮血,徹底暈厥了過去……
看著吐血暈厥的兒子,老太君懵了。
不過很快,她就反應了過來。
這根本就不是什么自家兒子把人家給休了,而是她引以為豪的兒子被人休了!
認識到這一點,老太君心頭怒火蹭蹭躥起。
“好個賤人,給臉不要臉,竟還妄向騎到我們國公府頭上來拉屎?”
正怒罵著,下人就來報:“老夫人,夫人回來了。”
老太君一愣,緊接著得意冷笑:“好個賤人,準是后悔了,望向求得我們原諒?”
“哼!給你臉的時候你不要,現在還想吃回頭草,真當我們國公府是泥捏的?”
“來人,把老身的門堵住,那賤人若是敢來就攔下她,然后讓她跪在外面給老身磕一百個響頭,少上一個都不準她進門!”
吩咐完,老太君便安心的坐了回去,一邊照顧兒子,一面傲然的看向門外,等著陳柔跪地求饒。
結果,這一坐就是半個時辰。
老太君腰也酸了,腿也麻了,連昏迷的兒子都幽幽轉醒了,結果陳柔還是沒來。
她并不知道。
此刻,陳柔早就帶著易曉天直奔庫房,開始了搬家大業。
既然休了夫,那她的嫁妝還有私錢當然要都拿走,可不能便宜了易家。
原本易傾舞、易曉峰也打算陪著回來,不過陳柔擔心這兩個孩子為難,所以大手一揮,只帶了易曉天一人。
易曉天厭惡易長庚的程度比自己只多不少,一身本領更是讓人側目驚嘆。
帶上這個寶貝兒子,陳柔不僅不擔心自己會吃虧,更是能讓耳根子得以清凈。
畢竟,誰要是敢嘰嘰歪歪,易曉天那揣了滿懷的禁言符,可不跟你開玩笑。
“你說什么!這賤人她怎么敢?”
老太君終于得到了消息,當場氣炸。
在同樣被氣到雙目血紅,剛剛蘇醒的兒子攙扶下,老太君那不利索的腿腳都奇跡復原,狂奔著直沖庫房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