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閉嘴!”
易曉天冷眼怒視,讓發瘋的包母呆滯在了當場。
戲曲聲還在繼續,不過隨著包母的出現,歌聲中比之前多了幾分怨毒,而且庭院內的陰氣也隨之重了許多。
這一下,徹底嚇到了包母,讓她不敢造次。
不過包母的心中卻寫滿了疑惑。
這易曉天究竟搞什么鬼?他不是要抓鬼的嗎?為何還跑這聽上戲來了?
你如果想聽戲,完全可以跟我說啊。
只要你能救回我的寶貝女兒,我便是給你找一個戲班子,讓他們唱上三天三夜又能如何?
并不理睬包母如何作想,易曉天只是靜靜的聽著,甚至還跟著節奏打起了拍子。
直至一曲唱罷,他這才拍手鼓掌。
“唱得不錯,雖然我對此道并不精通,不過還是有一種被吸起了共鳴的感覺,這就足以證明你技藝精湛。”
戲曲,本就是供人來欣賞的。
能讓易曉天這么個對戲曲一竅不通的人產生共鳴,這就足以證明許多東西。
尤其……對方所唱的戲曲還不僅僅只吸引了他一人。
易曉天抬首瞥了眼懸浮在半空,戲子鬼混旁邊的包娜魂魄。
對方的眼神呆滯,嘴角上揚,帶著甜美的笑意。
很顯然,她的魂魄還處于和對方“情投意合”當中。
好在包娜的魂魄包母看不見,否則怕是有極大的可能會收回自己之前所說的話,依舊不允許自己的女兒與這戲子接觸。
畢竟,在這個相對守舊的年代,戲子這種被喻為下九流的職業,別說是她們這種家資還算殷實的家庭,就是那種普通百姓也都看不起。
“三公子,是你啊。”戲子陰魂對易曉天打招呼。
易曉天點了點頭:“我還記得你。”
當初來魁縣解決綁架少女一案,舉辦假婚禮的時候,這個戲子就在臺上唱戲。
只是不曾想,包娜不肯與章杰假婚,最后卻看上了這個戲子,與他產生了一番糾葛。
不過無論這份姻緣如何,戲子現在也是個死人,那就證明這一切都是他的命數。
想著,易曉天幽幽的長嘆了一聲:“你生前并未做惡,按照道理來說,死后應該立刻去冥府投胎。”
“你與包娜,不過就是一場露水姻緣,根本做不得真,你實是不應為此而久留陽間。”
“多謝三公子教誨。”
戲子陰魂表現的十分客氣,不過卻很堅定:“我雖因露水姻緣喪命,但我卻心有不甘。”
明明說好一起殉情,結果自己喝了,人家卻中途反悔,這種事情換誰誰也受不了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易曉天并未糾纏這個,而是淡淡的問道。
他可以感覺到,這陰魂雖然有怨氣,但實則怨念并不深重,說明他根本就沒想著要包娜姓名。
“我只是個身份低位的戲子,哪里會有自己的名字?”
戲子陰魂的語氣中充滿了散不掉的蕭瑟與自嘲:“別人都叫我小栓子,聽起來是不是向個宦官?”
“小栓子?很好聽的名字。”
易曉天笑道:“其實你真的不用妄自菲薄,你唱戲很好聽很有天賦,倘若你去投胎的話,指不定就能投到一個好人家,或是那種沒有高低貴賤之分、人人平等的國都當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