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母是個明白人。
她清楚什么人能得罪,什么人不能得罪。
即便易曉天此刻是一副笑臉,但包母卻清楚,倘若自己當真要反悔,那么這個在自己面前笑盈盈的小青年,恐怕會比之前那困擾他們的戲子陰魂還要恐怖一百倍。
不敢怠慢,包母忙將手中銀票遞上。
八千兩,一分不多、一分不少。
收到錢,易曉天也不愿久留,掏出傳送符就消失在了原地,愣是沒給包母任何挽留的機會。
看著易曉天離去的地方,包母咬了咬牙,然后對女兒安慰道:“娜娜不用擔心,娘回頭給你請個更厲害的大師來化解你……”
“母親,我想修道!”
包娜毫無征兆的說道。
包母聞言一愣,詫聲斥問:“娜娜,你胡說個什么?”
“我沒胡說。”
包娜的表情逐漸堅毅:“我想修道,以此贖罪。”
包母的眼淚再度落了下來:“娜娜,你知道你再說什么嗎?”
“娘好不容易把你給救了回來,你怎么能取做這種傻事?”
“修道也不算是什么傻事。”
包娜搖頭道:“我只是想修一個清凈的地方修道,但并不會真的出家,所以母親你不要擔心。”
不擔心?怎么可能不擔心!
就算只是清修,那不也相當于是出家了?
這怎么好好的……自己的女兒忽然就看破紅塵,要出家了呢?
“娜娜,你可千萬別聽那易家的小子胡言亂語,指不定他就是為了多要兩個錢,所以才故意誆騙咱們呢。”
“他又沒看過你的生辰八字,怎么可能知道你的姻緣?”
“你如果出家了,那娘該怎么辦啊……”
包母聲淚俱下,顯得十分可憐。
“母親……”
包娜幽幽長嘆道:“無論如何,小栓子都是因我而死,我應該為自己的過錯去贖罪。”
見包母還要再勸,包娜只得咬了咬牙,繼續道:“母親您見過小栓子的魂魄嗎?”
“倘若我死后,小栓子依舊不肯放過我,那我又該怎么辦?”
說到底,包娜還是那個自私的她,并不是因為易曉天的一句話而受到感化。
不過她的這句話,也終于是成功勸服了自己的母親。
另一邊。
易曉天的店鋪內。
一只細軟的小手伸向了易傾舞:“姐姐,我想買個保平安的符箓。”
易傾舞聞言低頭這才看到,自己身前不知什么時候站了一個約莫只有六七歲的小女孩,正仰著頭,十分乖巧的看著自己。
易傾舞的心頓時就被暖化了,她彎下腰,笑瞇瞇的問道:“小妹妹,你家大人呢?他們怎么讓自己一個人過來買符箓啊?”
“我爹娘已經死了,奶奶生病了,嬸嬸說來這里買符箓可以保奶奶平安,所以我就來了。”
“姐姐,我要一個保平安的符箓。”
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對易傾舞說道,一邊說,還一邊攤開了小手,里面正緊握著兩枚銅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