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誒!”方全破音喊道,“我是你長兄!你怎么能這樣——”
話音未落,他的嘴又被阿代從后面給勒上寬布條,緊緊在腦后打了個死結。
方全漲紅了臉,“嗯嗯啊啊”地哼叫,鼻孔噴張。
荊軻笑著接過繩,麻溜地把方全的兩只手從背后反綁。
方全兩腳開始亂蹬,邊蹬邊罵。
荊軻一把抱緊他雙腿將他撲倒,火速用繩子捆牢。
從大腿一路捆到小腿,再捆到腳踝,最后和手上的繩結連接、扎緊,一個五花大綁的方全就這樣完成了。
他被捆成了一條蠕蟲,連站都站不起來,只能在地上蠕動。
卻眼如銅鈴般地把目光狠狠砸來,不清不楚地哼哼唧唧,不過很快也沒了力氣,伏在地上直喘。
另三個人忙得一頭汗,同時呼出一口氣。
“然后呢?”靈兒問。
荊軻把推亂的薪柴收拾整齊,一邊說道:“先去看看父親,這事必須盡快解決,我們誰都做不了主。”
他拍拍手邁出柴房:“阿代,在門口看著,有什么情況立即喊我。”
段靈兒跟著他出門往前院兒走,氣呼呼地邊走邊說:“他要來搶青禾軒,肯定是這樣,我們可不能讓他得逞。”
話隨步停,兩人在主屋前站定,同時整理了下衣服。
荊軻見靈兒頭上沾了根薪草,輕輕幫她摘掉,目光平淡如水:“放心吧,那可是你的青禾軒,他一個混混,能有什么本事敢跟段家長女爭家產?”
段靈兒心情稍振,微微一笑:“你真這么覺得?”
“不是覺得,是事實。”
此時,阿月端著一盆水趨步進屋,走廊另一端,阿青也帶著游方醫小跑過來,一個轉彎進了門。
按荊軻的預想,段夫人知道這事后,應該會性情大作,不把段然打個半死也要打個四分之一死。
至少也該是哭鬧摔東西,而不會像現在這樣……安靜得有點不尋常,更加令人惴惴。
兩人緩步上階,在門口疑惑地對視一眼后,欠身進門。
“母親,我跟阿軻進來了,父親如何?”
透過紗屏,他們看到游方醫坐在榻邊診脈的身影,而躺在榻上的……居然是段夫人,段然則耷拉著腦袋、內疚地坐在一旁。
“阿娘!”段靈兒失聲喊出,趕忙繞到榻前。
段夫人雖是躺著的,但仍然清醒,眼眶泛紅,聽見女兒來了,把臉轉向里側。
她剛才本想打段然來著,自己卻忽然一陣眩暈倒在榻上,段然擔心她,便也不再裝暈。
“先生,我阿娘……”
游方醫閉著眼睛診脈,朝靈兒擺擺手示意她不要打擾。
片刻的時間,他挑了下眉毛,又捻捻胡須稍作琢磨,才慢慢點頭:“夫人有身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在場所有人,包括段夫人在內,表情都相當復雜,與其說是驚訝,不如說是錯愕。
段夫人三十七八,段然也剛過不惑,能有孩子不奇怪。
只是私生子給段家帶來的危機還沒過去,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人措手不及,短短半個時辰里,段家就忽然多了兩個孩子。
段然眼睛睜得圓圓的,沒想到自己四十多了老來得子,看來身體還不錯,傻笑一下看向夫人。
段夫人厭煩地翻了他一眼,這事并不能抵消她對丈夫的失望,心里埋怨:能生是吧,又來一個,你個老東西還真是本事。
之后,游方醫又開了些安胎補氣、安神定心的藥才離開。
段夫人臥榻,荊軻不方便進去,就在門外輕咳兩聲:“父親。”
段然知道什么事,嘆了口氣看看夫人,段夫人不想理他,轉身朝里蜷著。
一旁的靈兒向父親使了個眼色,讓他出去解決問題。
段然唉聲嘆氣地下了榻,又磨磨蹭蹭地走到門口,不情不愿地被荊軻拉到院中。
“父親,方全現在在柴房里綁著,你說怎么辦?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