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外延綿山脈中,一指峰。
這里是林蕭等人之前剿匪的地方,一個匪窩的存在。
只是如今才過去沒多久,這里又有了人跡。
那些之前被破壞的地方和房屋以及山寨門,此刻都已修繕一新,還有人影在半山谷內的房屋間晃動。
而房屋正中的聚義堂內,也有三個人坐在長桌邊,一個壯漢,兩個青年。
其中一個青年坐在主位上,正是之前逃出城的祁麟。
祁麟那天逃出城后,便在一個偏僻之地下了馬車,然后棄了馬車,騎上拉車的馱馬,直接上了一指峰。
而后,祁麟在這招集了一伙流民,隱姓埋名的落了草。
所以直到現在,雷家也沒找到他。
而此時的祁麟也不一樣了,他沒了之前的憨厚,眉宇間帶著凌厲,其臉色也帶著病愈后的蠟黃。
也正如此。
之前在城內的那晚,祁麟被君傾時從觀景樓上打落,受了內傷,直到這兩日才痊愈。
此時,祁麟靠坐在椅子上,一手摩挲著嘴唇,像是在思考著什么,目光呆滯地看著前面的長桌。
在長桌的左右兩邊,分別坐著臉上有一道疤的壯漢和面容白凈的青年。
這兩人是祁麟的左膀右臂。
疤臉壯漢是流民,在流民中搶吃搶喝為生,很能打,最后被祁麟招了過來,就叫疤臉。
而那白凈青年就有故事了,他原本就是個山匪,之前在兩伙山匪火拼時,他所在的山匪被滅,是祁麟把他救出來的,這人還是個吃了墨水的人,識字,叫江長歌!
此時,白凈青年江長歌就遲疑地看著祁麟,目光閃爍道:
“大當家的,咱們山寨里的糧食快吃完了,不去山下弄一點么?”
“就是!從咱們山寨建立以來就都還沒下山去干過一票,天天在這閑著,都快淡出個鳥了!”
這時,疤臉也把手中端到嘴邊的大碗擲在了桌上,罵罵咧咧著。
山寨還沒下山干過活,沒有酒,他碗里裝的是清水,這讓疤臉很是難受。
祁麟從沉思中回過神來,平靜地瞥了瞥兩人:
“打鐵還需自身硬,就我們手下現在那七八個三瓜兩棗,搶誰啊?還是先好好訓練他們,等有點實力再說,現在別去給我惹事!”
“至于糧食的事情,你們不用擔心,我自有辦法,斷不了糧!”
聞言,白凈青年目光轉動,試探出聲:
“大當家的,難道是又有人給我們送糧食?”
“嗯?”
祁麟頓時目光露兇光,凌厲地直射白凈青年。
白凈青年頓時一縮脖子,訕笑:
“抱歉,大當家的,屬下多嘴了,不該問,不該問!”
白凈青年訕笑著連連道歉,心中有些發虛。
眼前這個大當家別看比他還小點,但手段狠著呢,白凈青年想到祁麟之前的手段,下意識地咽了咽唾沫。
就連疤臉,看到祁麟凌厲的神色,都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。
不過隨即,疤臉就想到了什么,咧了咧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