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必忠勇伯也聽說了,國庫早已空虛,可大夏上下哪里都要銀子,我戶部藺尚書和諸位大人殫精竭慮,為維系國庫開支,只能出此下策了,不過不管如何,這都是為了朝廷,不寒磣!”
聞言,林蕭依舊面露揶揄,促狹道:
“如果是為國,這當然不寒磣,只是這賣絲綢的銀子最后真的能到國庫么?”
“當然!這次的絲綢是官賣,有御史監督,朝廷的諸位大人也看著呢,等銀子到手后,就會直接運往國庫,誰都動不了!忠勇伯要是不信,您可以看下官憑上的御史臺印鑒!”
王澤突然變得嚴肅,伸手指了指林蕭手上的官憑。
林蕭低頭看了看,果然在官憑的一角看到了御史臺的印鑒。
看到這個印鑒,林蕭的神色緩緩收斂。
有了這個東西,那就說明王澤的話沒假了,這不會是藺黨一系的人假公濟私、在為自己弄銀子,而是真的在充盈國庫。
不過弄清楚了這點后,林蕭不禁高看了藺世道一眼。
藺世道確實是個二世祖,也貪財好色,可他么的也真是能扛事啊!
不說之前的‘以地代錢’一舉解決了大軍賞賜的問題,這國庫空虛的事情也真就被他一力給扛了起來!
這要是換作別人來當這個戶部尚書,怕是拍拍屁股撂下一句‘沒錢’就了事了,可藺世道卻在想辦法為國庫弄銀子,也真是有點擔當。
這也不得不多說,藺世道還真有點把國當家的意味了......
“忠勇伯,護送絲綢船隊可是公務,您可不能推辭啊,我們這次也得到了兵部侍郎趙秉忠大人的支持,下官這里有封趙大人寫給您的信,您請過目!”
見林蕭不出聲,王澤急忙又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他。
林蕭眼中詫異,接過信件拆開看了起來。
信上就一句話。
要求靖海軍全力配合戶部的護送任務!
這是趙秉忠私人寫給林蕭的!
看到這封信,林蕭有些錯愕。
趙秉忠不是瑜王一系的么?
按照朝廷各派如今爭斗激烈的調調,碰到其他各派的事情不是應該使絆子么?還有全力配合的?
這朝廷各派的爭斗轉風向了?可能么?
要是可能,趙秉忠就不會給林蕭寫這封信了,何恒成也不會跟林蕭對著干!
心中疑惑不已。
不過趙秉忠既然發話了,林蕭也不得不正視起了這件事。
收起信件,林蕭嚴肅地看著王澤:
“王主事,趙大人發話,本將本不應該拒絕,但慎重起見,本將覺得你應該請別人護衛船隊會合適一些!”
“什么?忠勇伯這是要拒絕護衛?這可是事關重大啊!”
王澤頓時一驚,睜大著眼睛看著林蕭。
林蕭搖了搖頭,神色肅穆:
“正是因為事關重大,本將才不得不慎重!王主事有所不知,我靖海軍的水軍才組建沒兩個月,沒有遠航的經驗,也未經歷像樣的海戰,根本無法承擔護衛任務,若是出了點什么意外,我水軍沒了是小,若是讓絲綢船隊遭受損失那就麻煩了!”
“這?新建的水軍?這不對吧?下官記得靖海軍一直有支水師編隊的,而且戶部的餉銀單上也一直有顯示!”
王澤錯愕。
“以前的靖海軍確實有一支水師,不過這其中的情況有些復雜,它是......”
林蕭無奈搖頭,然后把曹浪那支水師的情況跟王澤說了一遍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