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說具體的......爹,鄭家這是什么意思?”
“還能是什么意思?鄭家這是不打算參加明日的游園了,然后把事情拐著彎告訴我們,讓我們自已看著辦!”
沒等錢承裕開口,他的大兒子就率先接過了話,整個人布滿了嚴肅。
而錢承裕這時也點了點頭:
“不錯,鄭家正是這個意思!”
“老夫昨日才去過鄭家,那鄭家老太爺雖然年紀大了,但人好好的,哪有臥病在床?而鄭家家主昨日也還在家,并沒有去蘇州,他們這是在找借口推辭明日的游園呢......”
說到最后,錢承裕霎時也變得肅嚴和憂慮。
而之前那個叫錢承裕‘兄長’的胖老者聞言,頓時眼睛一瞪:
“推辭游園?這可是帝王召請,天下誰能拒絕?這不僅是拂了皇帝的面子,也相當于是在變相的抗旨了,是在明晃晃地得罪皇帝啊,會讓皇帝抓住把柄,他鄭家怎么想的?”
聲音出,堂內幾人也頓時布滿了凝重和駭然,個個面面相覷。
而錢承裕和其大兒子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,此時卻沉默而坐。
直到過了兩息,錢承裕才緩緩開口:
“鄭家老太爺和家主不去游園,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!”
“明日前往游園,皇帝必定會讓我們解除罷市,甚至是扣押逼迫!”
“我們若是不答應,恐將橫禍,可若是答應了,那大家的反抗就失敗了,以后大家只能看著家族衰弱,甚至皇帝或許還會追究罷市的罪責!”
“而鄭家若是不去游園,就能避過跟皇帝的正面交鋒,也能避過明日的脅迫,能夠暫時保身!”
“至于得罪皇帝,鄭家也想得透徹!”
“此次皇帝召請,只是游玩性質的游園,算不得什么正式大事,鄭家老太爺和家主以那樣的理由沒能參加,只要是正常人都能理解,皇帝若還在乎自已的仁愛之名,就不會怪罪,不然會受世人詬病!”
“再有,鄭家是開國太祖皇帝旌表的‘江南第一世家’,家中賜有丹書鐵券、賞有封爵,聲名赫赫,就連大夏歷代皇帝都禮遇有加,當今皇帝斷然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怪罪他們,并且身有太祖皇帝丹書鐵券的鄭家,也并不怕當今皇帝的這點責難!”
“是以,鄭家不參加明日的游園,算是一個很好的法子!”
說罷,錢承裕的神色透著復雜。
而其大兒子聞言,卻依舊憂慮,皺眉道:
“那父親,既然鄭家準備不參加游園,那我們呢?也跟鄭家一樣么?”
聲音一出。
堂內再次一靜,錢家幾人皆是緊看向錢承裕,等待著他的抉擇。
而錢承裕一時卻是沒有出聲,只是皺眉沉吟著。
之前那個胖老者見此,朝錢承裕凝重開口:
“兄長,如果鄭家是打算不參加游園,那我們是否要跟他家一致,可就要慎重考慮了!”
“畢竟我們錢家可沒有太祖皇帝賜予的丹書鐵券,而且當今皇帝強勢,就連錢閣老在一些事情上妥協了,并且錢閣老也給我們傳了信,讓我們一切以保存自身為重!”
“如今這情況,任何一個抉擇都關乎我錢家安危,當慎之啊......”
胖老者語重心長,亦是凝重無比。
堂內其他人聞言,也是如此,個個沉重,仿佛此刻在進行著關乎錢家安危的重大抉擇。
而錢承裕,依舊沒有說話,只是皺著的眉頭鎖得更緊了,沉吟的目光也更凝重......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