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南雪停下腳步,背對著他,纖細的背影在陽光的照射下,顯得格外孤傲。
她緩緩開口,語氣冰冷,不帶一絲感情:“恨?傅總太高估自己了。我只是覺得,和你這種人糾纏不清,很浪費時間。我的時間,很寶貴。”
“浪費時間……”傅沉喃喃重復著這幾個字,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擊中,身體猛地一僵,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,癱軟在床上。
他看著寧南雪決絕的背影,眼中充滿了痛苦和絕望,還有一絲……不甘。
“南雪……”傅沉還想說什么,喉嚨卻像是被什么堵住了,發不出聲音。
病房外,徐之茹將寧南雪與傅沉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。
她原本以為,傅沉就算對寧南雪舊情難忘,至少也會顧忌到她的感受,不會在她面前表現得如此明顯。
可現實卻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。
傅沉對寧南雪的深情,對她的冷漠,形成鮮明對比,讓她如墜冰窟。
徐之茹悄然離開病房,眼神空洞而麻木。她漫無目的地在醫院走廊游蕩,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,發出空洞的回聲。
腦海中,不斷回響著傅沉對寧南雪的深情告白,以及寧南雪對她的毫不留情地嘲諷。
徐之茹走到醫院頂樓的天臺。寒風凜冽,吹亂了她的頭發,也吹散了她精心維持的妝容。
她站在天臺邊緣,搖搖欲墜,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風吹落。
高聳的樓宇在腳下匍匐,川流不息的車流匯成一條條光帶,來來往往的人群渺小如蟻。
每個人,似乎都有自己的方向,忙碌而充實。
唯獨她,像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孤魂野鬼,找不到存在的意義。
“活著……還有什么意義呢?”
徐之茹喃喃自語,聲音嘶啞,帶著濃濃的絕望。
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,冰冷的液體滑過臉頰,帶走最后一絲溫度。
她以為,自己只要足夠努力,足夠溫柔,足夠體貼,就能取代寧南雪在傅沉心中的位置。
可現實卻告訴她,一切都只是徒勞。
傅沉的心,始終屬于寧南雪。
哪怕寧南雪對他冷漠至極,哪怕寧南雪恨不得他去死,他還是義無反顧地愛著她。
甚至,為了救她,連命都可以不要。
“為什么……為什么會這樣……”
徐之茹不甘心地嘶吼,聲音卻被呼嘯的風聲吞噬。
另一邊,醫院門口。
江廷琛早已在車旁等候,見寧南雪神色平靜地走來,懸著的心稍稍放下,卻仍不放心地問道:
“怎么樣?傅沉說什么了?”
寧南雪坐進車里,順手系好安全帶,語氣淡淡的,帶著一絲不屑:
“還能說什么?無非就是那些陳詞濫調,后悔了,想彌補了,可笑。”
江廷琛發動車子,平穩起步,一邊注意著路況,一邊說道:
“他提到戒指了?”
“嗯。”
寧南雪應了一聲,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。
“徐之茹戴著那枚戒指,跑到我面前耀武揚威,真是……可笑至極。”
江廷琛從后視鏡里看了寧南雪一眼,見她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,便知道她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。
“傅沉這次,怕是真的要栽了。”